懒地将香腮倚在晶莹剔透的手臂上,那头如瀑布般的青丝也静静散落下来,她微微仰头,透过那副大得异常的墨镜,轻描淡写般扫了一眼对面马路那群兴奋远远大于失落的汉子,嘴角处泛起一个不加任何掩饰的轻蔑弧度,轻启朱‘唇’:“庸俗。”
声音虽然细若发丝,但还是清晰无比地被橡树底下的几个人听到了。
马锦绣啧啧叹道:“这声音,即便骂粗话,估计也像高雅音乐般动听。”
时髦‘女’孩杏眼圆瞪,恨恨道:“你个王八蛋猪头,说,我骂粗话的声音好不好听?”
马锦绣刚才一开口就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连忙诺诺道:“如天籁般好听!”
时髦‘女’孩一撅小嘴,揪着他耳朵,轻声道:“记住,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夸别的‘女’人。”
马锦绣此刻就像被我党抓住的敌方特务,只有惟命是从,轻声道:“晓得了。”
时髦‘女’孩‘露’出青‘春’笑颜,问道:“那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你妈漂亮?”
这个问题一出,一直强憋着不笑的马潼关终于忍不住哈然大笑起来。
萧云也是淡淡微笑,清净如竹。
他总是这样,没有大喜,也不会有大悲,淡雅得像一樽南宋窑影青釉印‘花’瓶。
那‘女’人似乎被马潼关这有些放肆的笑声所打扰到,偏过头,往橡树底下看来。
马潼关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头不语,拿起一根枯枝在草地上‘乱’画着什么。
那‘女’人戴着墨镜,无法看清眼睛,但他却觉得这样更可怕,仿佛她可以看穿一切。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气质就可以令一个男人避而远之,再不敢奢望。
显然,福特车里的这个‘女’人就具备这种气质。
她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无论谁人,只要瞧上她一眼,连说话的声音都会压低些。
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地与那‘女’人对视,即便是见惯世面的马锦绣心里也有些发憷。
只有一个人敢,不但敢,而且还是这样做的。
萧云抬起眸子凝望着‘女’人,如刀双眉轻轻上扬,似乎对墨镜背后的那张脸很感兴趣。
那‘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着他,这样静静看了许久,轻轻一笑,轻声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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