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上那厚厚的近视镜片挡不住眼中的睿气,似乎对这场风‘波’的结果并不担心,语气极其轻松自然,像是在看着一场早就被幕后‘操’纵比分的足球赛。
“五招吧。”那个叫陆羽的青年轻声道,吐刚茹柔。
他有着一张异常柔美的脸孔,童叟无害,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不明媚,不显眼,不出彩,干净和善,很容易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想起姑苏寒山寺的鸣鸣禅钟声,想起杭州飞来峰的幽幽‘洞’壑深。
刘庆皱了皱眉,劝道:“庞少,不要冲动,孔阳下手不知轻重的,万一……”
庞超群扬手打断他的话:“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
“是,庞少。”刘庆惊声道,那条蜈蚣似的伤疤蠕动了下。
孔阳不屑道:“不要故‘弄’玄虚了,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拍电影啊?”
庞超群冷哼一声道:“孔阳,别得意的太早,等下不知道怎么死。”
孔阳弹弹寸余的烟灰,竖起中指,大笑道:“‘操’你大爷!”
庞超群出奇地盛怒,双拳紧握着,手上的青筋毕现,双目死死地盯着孔阳那张略显青涩的脸庞。这已经不是孔阳第一次找他茬了,每次都让他怒火中烧。父辈间的深深积怨,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他们这代身上。在宁州上层圈子,这两位仁兄之间的矛盾早已是‘妇’孺皆知的事情了。
“少爷,别忘了老爷说过的话。”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忽然淡淡地抛出一句,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庞超群浑身一颤,刚才的冲天怒气遽然消失殆尽,如流水漫过银盘,不着痕迹,瞬尔恢复平静,这份控制自如的城府,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可以拥有的。他微微向中年人欠欠身,略带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马叔,我刚才冲动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像东方‘欲’晓的一线曙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孔阳,算你走运,以后小心看路。”庞超群说着,深深地望了绝美‘女’孩一眼。,
“随时奉陪。”孔阳耸耸肩。
“我们走。”庞超群率先向‘门’口走去,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张山泉怨恨地横了张宝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等到庞超群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后,真空般寂静的酒吧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熙攘,喝酒的继续喝酒,聊天的继续聊天,揩油的继续揩油,方才的那场闹剧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同铁牛入海,不能掀起任何‘波’澜。对于市井百姓来说,热闹终究是热闹,凑完了日子还得接着过,豪‘门’恩怨这些惊‘艳’戏码轮不到他们‘操’心,只要生活不过于‘操’蛋,他们就满足于现状。
萧云还站在原地,施施然。
从这场短命的闹剧开始酝酿,到风起云涌,再到尚未倾盆而下便横遭腰斩,他始终不像旁人那样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平静得让人窒息,妖异顿生。他静静站在那儿,不是在回味无穷,也不是希望,而是他不晓得那三个‘女’孩还要不要红酒,又不好现在过去询问,只好呆在那儿,等着她们的下一步指令。
张宝低声下气道:“悦儿,你还生我气啊?”
唐悦儿恨恨瞪了他一眼,偏过脸不再看他,耍起了小‘女’人脾气,这再正常不过。
“我刚才在路上真的有事,不信你问孔阳。”张宝小心翼翼解释道,生怕说错一个字。
“哼。”唐悦儿还是一脸寒霜,语气却明显有所缓和,已经给了张宝一个阶梯下。
她的两个死党则很不道义地掩嘴偷笑,笑意玩味,惹得她杏眼不住地怒视着两个‘女’孩。
“悦儿,生日快乐。我给你买‘花’了,999朵玫瑰呢!你等一下。”张宝卑躬谄媚地说着,他知道‘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更知道天下的‘女’人都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耳朵根软,禁不起男人的‘花’言巧语,转过头去,问道,“董悲咒,玫瑰呢?”
“不是你一直拿着吗?”戴着厚眼镜的董悲咒一脸诧异。
“滚你的蛋,你没看见老子两手空空啊?刚才不是叫你拿着的吗?”张宝怒目圆睁。
关键时刻掉链子是极其痛苦的,这种痛苦,不亚于上完厕所才想起忘记带纸。
董悲咒苦笑道:“宝哥哥,你看我文质彬彬的,能拿得动那‘三九‘药’业’玫瑰‘花’吗?”
“我踢死你丫的!”张宝怒气冲冲地向董悲咒踢去,语气悲怆凄愤。
董悲咒虽然身子骨
孱弱,却还是很灵巧地躲到了陆羽身后。
陆羽依然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平静道:“小宝,你的唐妹妹走了。”
“啊?悦儿!等等我……”张宝追向已经推‘门’而出的三个‘女’孩。
突然,他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淡泊明志的萧云,然后快步离开。
其余几人也随之离去,一切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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