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九渊“二师之为教一也”。
吴澄对元代书院的发展影响很大,他早年就读于临汝书院,从师于程若庸,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深刻印象。他在《送临汝书院山长黄孟安序》中追忆说:“余昔游处其中,有宿儒揭领于上,有时彦曳裾于下,肩相摩,踵相接,而谈道义、论文章者彬彬也。昼之来集者如市,夜之留止者如家。”后又曾从师于程绍开。程绍开“尝筑道一书院,以和朱陆两家之说”。
吴澄对书院有深厚的感情和充分的了解。他本人长期以“草庐”为名从事讲学,还热心帮助和支持别人创办书院。如:大德四年(公元1300年)安乐夏友兰筹建鳌溪书院,吴澄“与闻其议”,亲自审阅举谏申办书院的公移文书;延祐七年(公元1320年)曾到王氏义塾讲学并代订义塾规则,王氏义塾于泰定元年(公元1324年)获赐额江东书院。他多次应邀赴外地书院讲学,如:延祐五年(公元1318年)讲学于永丰武城书院;次年讲学于江州濂溪书院。
吴澄的弟子门人大都热心于书院教育,积极传扬“和会朱陆”的宗旨。
虞集是吴澄最得意的弟子。 自至元二十三年(公元1286年)15岁起,直至元贞二年(公元1296年)25岁,整整10年随吴澄游学。虞集对书院讲学十分重视,早年曾自号书屋为“邵庵”,晚年讲学于崇仁山中仍以“邵庵”为名,因来学者日众,至不能容,弟子们助其扩建规模,作邵庵书院。他经常应邀到各地书院讲学,关心各地书院的发展,对书院教育有许多精辟的见解。他先后撰写了书院记等有关书院的文稿10余篇。如:至大二年(公元1309年)作《慈利州天门书院记》,延祐四年(公元1317年)作《西山书院记》,泰定元年(公元1324年)作《故丹阳书院山长马君墓碣铭》,至顺元年(公元1330年)作《鹤山书院记》、《滕州性善书院学田记》,至顺三年(公元1332年)作《光泽县云岩书院记》、《兰山书院记》,至元元年(公元1335年)作《重修张岩书院记》,至元三年(公元1337年)作《尼山书院记》,至元五年(公元1339年)作《南轩书院新建藏书阁记》,至正元年(公元1341年)作《屏山书院记》、《考亭书院重建文公祠堂记》、《抚州临汝书院复南湖记》。为元代书院留下了宝贵的史料文献。
吴澄的门人中还有不少创建书院或在书院中讲学,阐述“和会朱陆”的人。如:夏友兰,捐田500亩创鳌溪书院,书院宗旨为“必先孝弟忠信,礼义廉耻,收敛此心……其求端用力之方,在研读四书、五经、初非记览无益之书以夸情洽,雕琢无用之文以炫华藻”。吴澄赞其“悉明孔子之道,故其于先宋后宋所创书院之意皆兼而有之。”实际上是充分肯定其兼取朱陆之长而逊两家之短。又如:虞槃〔pan盘〕,虞集之弟,曾任全州清湘书院山长。包希鲁受教于吴澄,曾任龙溪书院山长,主张“教人必先德行而后文艺ib.”。张鉴,深得吴澄赏识,曾任景星书院山长。
值得注意的是,饶鲁、程若庸、程绍开、吴澄、虞集等都是有感于朱学的“支离”偏颇日甚,探索如何吸收陆学之长,以补朱学之短,从而力求发展和完善朱学,而走上“和会朱陆”的道路,也可以说是“由朱入陆”的。
元代还有一批主张“和会朱陆”的学者,是“由陆入朱”的。他们同样有感于陆学的弊端丛生,欲以朱学之长补陆学之短,以发展和弘扬陆学。其重要代表人物有史蒙卿、郑玉等。他们对元代书院的发展,也有重要影响。史蒙卿,自号静清,入元不仕,设教于乡,讲学不辍,众学者从之。在天台山讲学达八年之久。其门人为建静清书院。他主张:“学问进修之大端,其略有四:一曰尚志,二曰居敬,三曰穷理,四曰反身”(《宋元学案·静清学案》)。明显反映了“和会朱陆”的学术特色。郑玉,讲学于师山,其门人因其地建师山书院。他明确提出“兼综”朱陆的主张,“(朱陆)二先生相望而起也,以昌明道学为己任……以予观之,陆子之质高明,故好简易;朱子之质笃实,故好遽密。盖各因其质之所近而为学,故所入之途有不同尔。及其至也,三纲五常,仁义道德,岂有不同者哉!”“朱子之说教人为学之常也,陆子之说才高独得之妙也。二家之学,亦各不能无弊焉。陆氏之学,其流弊也,如释子之谈空说妙,至于卤莽灭裂,而不能尽夫致知之功;朱氏之学,其流弊也,如俗儒之寻行数墨,至于颓惰萎靡,而无以收其力行之效。然岂二先生立言垂教之罪者?盖后之学者之流弊云尔。”他认为:“近时学者,未知本领所在,先立异同。宗朱则毁陆,党陆则非朱,此等皆是学术风俗之坏,殊非好气象也。”(《师山集·送葛子熙之武昌学录序》)他主张应各取所长,互补所短,见其长防其短,弃其短扬其长,“陆子静高明不及明道,缜密不及晦庵,然其简易光明之说,亦未始为无见之言也,故其徒传之久远,施于政事,卓然可观,而无颓惰不振之习。但其教尽是略下功夫,而无先后之序,而其所见,又不免有知者过之之失,故以之自修虽有余,而学之者恐有画虎不成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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