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工读生的机会;每天工作二小时,每月得十五元的报酬。”
1959年,吴晗在《我爱北京》一文中,又讲述了自己留校任教的往事:“那时候大学中间有句名言:‘毕业即失业!’大体上,每个人在毕业前一年半年就得费尽心思,计较上哪里去。”“毕业后,因为我专治中国历史,专治明史,当时各大学的历史系还没有开明史课程的,我就被留在学校,讲明史。”——这些回忆,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些吹牛皮兼抬轿子的应景文章,没有人把它当回事,但后来就变得大为不同和十分重要了,重要得竟要了吴氏的卿卿性命。
以尹达为掌门人的史绍宾,此次在《人民日报》亮出的“铁证”,时间跨度为1930年至1932年,大体围绕吴晗由上海到北平,并由胡适推荐到清华大学读书的一段生活,其中一大部分牵涉到了吴晗当年吹牛的回忆文章。“铁证”白纸黑字地将当年的实情真相一一列举开来,令读者不容置疑。如:
吴晗致胡适(一九三零年三月十九日)适之先生:
去年我做了一篇《中国古籍上之南洋诸国研究地名索引》,是预备做南洋诸国研究的初步工作材料,是把二十四史、稗史、唐人宋人笔记小说等等有关于南洋的图书汇集的分析起来,做成功一个索引。今年开学的时候,我又找到几部书,预备把它重新编制一下。
上星期在整理《佛国记》的时候,忽然引起我研究法显的兴味,内中有几点:
1。《佛国记》称中天竺为中国(自称则为秦人汉人)。
假能找到达摩瞿缔与高德沙门之生卒葬期,则法显回时之年月问题当不难解决了。 因为先生现正在研究佛教史料,所以我把我的疑问提出来,写信给先生,并且希在可能范围以内给予我下列几点帮助……明知先生现在很忙,不过除了先生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比先生更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决和指导路径的人。希望先生能化(花)几分钟的工夫给我一个回信。
学生 吴春晗(吴晗原名)上 三月十九日[史绍宾]按:一九二四年到一九三四年,胡适为什么对佛教史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自己说得很清楚:“从前禅宗和尚曾说,‘菩提达摩东来,只要寻一个不受人惑的人。’我这里千言万语,也只是要教人一个不受人惑的方法。被孔丘朱熹牵着鼻子走,固然不算高明;被马克思列宁斯大林牵着鼻子走,也算不得好汉。”(《介绍我自己的思想》)胡适企图乞灵于菩提达摩之流的幽灵,来抵制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为帝国主义和蒋介石效劳。吴晗知道胡适“正在研究佛教史料”,急急忙忙投其所好,以作进身之阶。
胡适向当时的“少年朋友们”兜售实用主义的“一点科学精神,一点科学态度,一点科学方法”(《介绍我自己的思想》)。吴晗就向他献上谀词:“除了先生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比先生更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决和指导路径的人。”这就是说,吴晗是心甘情愿地请求胡适牵着他的鼻子走,走上反共反人民反革命的“路径”。
吴晗致胡适(一九三零年六月二十九日)适之先生:
《胡适文存》二集卷四P。174《跋红楼梦考证》有这么一条:
“(3)曹雪芹的儿子先死了,雪芹感伤成病,不久也死了。据此,雪芹死后,似乎没有后人。”
前几个月我做《西王母与昆仑山》的时候,翻了很多书,当中有一部清梁恭辰《北东园杂录》(道光癸1843A。D。),内中有一条提及此事,当时把它钞下来,预备你来中公的时候来问你,可是终于没有机会。今天翻读《胡适文存》的时候,又看见了这一条。连忙去找从前钞的来对照,又忘记夹在什么地方去了。现在把梁书提及的大意述之如下……学生 吴春晗 六,二九。又,我下半年要转学到北平燕大去读历史系去,想请先生写一封介绍书,不知道可以吗?
吴晗致胡适(一九三零年×月二十八日)适之先生:
先生的《红楼梦考证》页三十七,以敦诚兄弟的诗断定曹雪芹的生卒时代——生约1715—1720,死乾隆三十年左右,约1765——这是一个极精确的论断,但是先生的话只是假设,并没有什么强硬的同时代的证据。
近几天在《延芬室稿》找到一些可以证实此问题的材料,特地钞了献给先生……以上这些是因为我先做了《延芬室稿》中的《志学编》的跋,近几天重读先生的考证,见有引永忠的去处,便开始注意这部破稿本,果然找出这么一些来,高兴极了,立刻写信告诉先生。
据这书的内含而论,内中一定还有关于曹雪芹的诗,我明天还要细细地找去。(因为纸已陈旧,只能慢慢地翻)或者再有发现,亦未可知。
敦诚一辈人的生卒事迹,有否再考查的必要?假使先生要,我可以把一切永忠和他们投赠的诗钞奉。生卒也有查出的可能。
明陈文烛的《二酉园文集》有沔阳卢氏《湖北先正遗书》本,已请图书馆购得。附闻,专此谨颂康健。
学生 吴春晗上 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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