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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7 妖孽乱政·帝国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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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伤疤没好,就忘了痛
。”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宦官刚刚才强买,难道又要搞个强卖?对的,宦官就是把刚刚从他们手里收购的东西,再强卖给他们。价钱当然不是之前的十分之一,而是按市场全价销售。

    见过奸商,估计还没见过如此奸的商人。但是,他们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想通了,说宦官们不是想赚他们的十分之九差价吗,就当是行贿的吧,交上去后,相信能够凑够数目,顺利交差。至于亏损部分,以后再想办法了。

    然而不久,他们发现自己又错了,宦官的贪欲,已经超出人类的思维模式。

    地方政府官员按宦官们的价钱,把货品全部买下,然后又以本州本郡的数目交上去。宦官们收了钱,回头再看木材说:“对不起,你们这货不及格,我们真收不了,还是回去拉点新鲜货过来交差吧。”

    这什么道理,刚从你手里买来的,现在转手卖给你,竟然就不合格了?未必太黑了吧。

    宦官们是有点黑了,但他们也没有说错。地方政府从他们手里收到的货,现在转卖给他们,多数木材已经不合格了。因为,这些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木材,都已经烂得不成样了,根本就修不了宫殿。

    苍天无眼,皇帝昏庸,欲哭无泪啊。

    各州郡眼看完成不了任务,个个都急哭了。哭完以后,他们还得擦干眼泪,回到本地纠集百姓去砍树。送上去的木材,还是如上镜头,悲惨而出,悲惨而归。

    就这样,刘宏的美丽宫殿,拖了很久都没有开工。相反,宫殿这个关键词,已经成了宦官的摇钱树。

    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吧。估计陆康也没想到,他挺身而出,拦住张让的财道,竟然是如此的康庄大道。只要宫殿未成,他们的财源滚滚,犹如长江之水,泛滥而不可收拾。

    宦官们只想发财,不想修宫殿,真把刘宏惹急了。都说了,再苦也不能苦皇帝呀。他等了这么久,宫殿还没开工,这怎么了得。

    于是他就准备问责了。

    刘宏问责的对象,不是宦官,而是地方各州郡。他派出骑兵卫士,到地方催赶任务。州郡们看到眼前这一切,无限悲苦,涌上心头,却无处诉说。

    百姓骂地方,都是会欺负人的狗官。可是他们如果站在这个位置,该不该骂刘宏是个狗皇帝?刮了一层又一层,还要到处咬人,咬得你鬼哭狼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该骂了,也都在心里骂了。可是骂了又如何?还是不能解决问题,而且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

    因为这时,刘宏又下最新的整人条例了。说,各州长及郡长,凡是升迁或是调动工作的,一律先交纳修宫费用。

    浑蛋刘宏头上这颗脑袋,真不是盖的。在宦官的操作下,他天才地告诉地方官,交纳修宫费,不是一刀切。油水多的州郡,必须多交,就是交到两三千万钱,他也不会嫌多。油水少的地方,少交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为此,刘宏专门成立了一个叫“西园官邸”的机构,负责收取修宫殿的钱。

    他要求地方官员,上任之前必须到西园官邸讲好价钱,讲好就可以去上任。讲不好的呢,你也不能辞职,必须去上任。必须上任,也就是逼你必须交钱。

    那些不接受升调的官员,多数是一些清廉人士。他们为官清正,没有钱,所以交不起,这是其一;为官正直,家族有钱的,也不想交这个钱,那样会让天下名士耻笑了,这是其二。

    但是没钱可交,或者有钱不想交的人,必须接受政府任命,结果会怎么样呢?

    不久我们将看出一个结果——出人命了。

    河南人司马直,时被调任钜鹿郡任郡长,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不与人同流合污,以清白之身绝人于世。宦官们也知道,要从这种人身上榨油水,是榨不出啥玩意儿来的。所以就假惺惺地派人告诉司马直:我知道你没钱,所以就特别优待你,只要捐三百万钱,就可以上任了。

    司马直接到任命书,一看这交易价钱,脑袋就热了。惆怅无比地自言自语: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做事,却为谋身而迎合污世,这事怎么是人干的呢?

    司马直决定辞职。上奏宣称有病,不能赴任。然而,奏书交上去后,很快就被上面驳回了。没有理由,就是有病也要接受任职。

    玩的就是潜规则。换句话来说,不管你当不当这个官,三百万钱是必须交上去的。

    司马直只好上路了。

    他是带着悲壮的心情启程的,一路走一路叹息,光阴飞转,山水无情。在一个没有理想、没有价值的时代,选择反抗,犹如飞蛾扑火,死路一条。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难道这世界,提供给读书人的道路,不是黑,就是死吗?

    如果是死,我宁愿以死的姿势,控诉皇帝。果真,司马直写了一道奏书,把刘宏从头到尾地骂了一遍。骂完以后,他就自杀了。

    司马直的骂书,刘宏看了。他被这一骂,犹如受了一盆冷水,突然又清醒起来了。下诏,暂时停止征收“修宫捐”。才平黄巾,人祸未尽,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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