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跳舞。方惠枣看看手表,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她打听了最后一班从香港开往长洲的渡轮的时间,跟同事交代了几句,说家里有点急事,得立刻回去看看,并答应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会赶回来。昨天离家的时候,她把家里的胃药带走了,却没想到需要药的是李澄,他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宁愿捱痛也不会去买药,她急着把药带回去给他,她要回去看看他。
渡轮上的乘客很少,苍白的灯光下,各有各的心事,不经不觉,她和李澄已经一起两年七个月了,他在夜校门外的石榴树下扳着枯枝桠等她的那一幕,仿佛还是昨天。离开史明生之后,她曾经以为她这一辈子不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史明生跟她分手时不是说过人生有很多可能吗?遇上李澄,正是人生最美丽的一种可能。
渡轮泊岸,她匆匆赶回家。客厅里一片漆黑,她扳下灯掣,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蜷缩在沙发上,面对着沙发的拱背睡着。
李澄听到开门的声音,从书房走出来。
“你为什么会回来?”他问她。
周雅志被吵醒,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看到方惠枣。
“阿枣!”她坐起身来,一边穿上高跟鞋一边向她解释,“刚才上来借你们的浴室用,因为太累,所以在这里睡着了。”
她站起来,拿起皮包跟他们说:“再见。”
周雅志走了,方惠枣和李澄面对面站着,她想听他的解释,但他什么也没说,她从皮包里掏出那一包胃药,放在桌上,说:“我带了胃药回来给你。”
“已经好多了。”他说。
“我要赶搭最后一班渡轮回去。”她转身就走。
在计程车上,她不停为他找藉口。如果他们两个有做过些什么事,不可能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在书房里,也许周雅志说的是实话,但这一次已经是她第二次碰到他们两个单独一起了。周雅志对他馀情未了,那么他呢?李澄看了看桌上那一包胃药,匆匆追出去。
车子到了码头,最后一班渡轮要开出了,方惠枣飞奔进码头,水手刚好要拉上跳板,看见了她,又放下跳板让她上船。
渡轮上的乘客很少,在苍白的灯光下,各有各的心事,方惠枣哭了,她曾经以为她把两年零七个月的时光都掷在最美好的所在,他却伤了她的心。
李澄赶到码头,码头的大门已经关上,最后一班渡轮刚刚开走。他颓然倚在码头旁边的栏杆上。他不会告诉她,他曾经来过码头。如果爱情是一场追逐,他实在有点吃力了。
11
渡轮离开长洲码头,露营结束了,学生们都舍不得走,方惠枣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家。她可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吗?她害怕自己办不到。
她还是回来了,李澄正在和乌德玩耍。
“你回来啦?”
“嗯。”
乌德向着她摇尾巴。
“你吃了饭没有?”他问。
她突然对他这副好象没事发生过的神情好失望。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她问。
他望了望她,又低下头来扫扫乌德身上的毛,似乎不打算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又和她来往了?”
他还是没有望她,只望着乌德。
“你为什么不望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的要求已经超过我所能够付出的。”他冷漠地说。
她深深受到打击,反过来问他:
“难道我没有付出的吗?你好自私。”
“为什么你不能够无条件地爱一个人?”他抬头问她。
“你说得对,爱是有条件的,起码你要让我接近你。现在我连接近你都不可以,有时候我不知道你心里头想些什么。”
“如果我们从没开始,也许还有无限的可能,但是开始了,才知道没可能。”他沮丧地说。
“你是不是想我走?”她颤抖着问他。因为害怕他首先开口,所以她首先开口。
他没有答她。
“那好吧。”她拿出一个皮箱,把自己的东西通通扔进去。乌德站在她脚边,用头抵住她的脚背,仿佛是想她留下来,她把脚移开,她需要的不是它的挽留,而是屋里那个男人,但是他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其他东西我改天来拿。”她提着皮箱走出去。乌德追了出去,又独个儿回来。
她走了,他痛恨自己的自私,但他无法为她改变。
12
周雅志正在浴室里洗澡,有人揿门铃,她跑出去看看是谁,方惠枣站在门外。
“我以前曾经收留你,你现在可以收留我吗?”
她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跟李澄吵架了?”
方惠枣把行李箱放下,回答说:“是的。”
这所房子面积很小,陈设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
“你跟李澄吵架,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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