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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顿野生动物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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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是真实的。”他接着声明,自己虽未能一贯坚持历史真实,却相信特定的个体细节的更高的真实,也就是一只出色的动物的故事的更高的真实。他宣称自己这样做是赞成文学中的现实主义,其目的在于考察特定的、个别的、独特的细节,而不是创造“类型”。事实上,西顿是加拿大最早的现实主义文学家之一。现实主义运动仅仅在20年代时通过弗雷德里克·菲利普·格罗夫、玛撒·奥斯坦索、罗伯特·杰·西·斯蒂德等人的作品才活跃起来的。

    99?西顿坚持自己集子的道德寓意。他说:“人类所具有的东西动物不会一点没有,动物所具有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也为人类所分享。既然动物都是有情有欲的生灵,只不过同我们在程度上有所差异而已,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应有自己的权利。”正如他维护印第安文化一样,他也维护动物的权利,这充分表现了他的现代意识。即使在今天,他的见解也会被认为是极有远见的。

    《西顿动物故事》里的故事之所以引人入胜,不仅仅是它们注意了逼真的细节,而且是因为那些动物富有英雄性格。每一只动物都有名字,这样就使他有了自己的个性。每一个动物比原物高大,一只优越的动物在表演一幕悲剧,因为,正如西顿所指出的:“野生动物的一生总是以悲剧告终。”

    为了追求更高的真实,西顿并不怕夸大细节的真实。被洛波咬死的羊的数目显然有些夸大。溜步的野马的技艺也牵强难信。然而尽管如此,这些故事中仍有使我们深深信服的东西。它们都是极富戏剧性的故事,因为生命本身就是冒险。

    在西顿的故事里,作者与故事叙述者的距离并不大。显而易见,西顿想把他的动物连同他自己一起神话化,所以故事都采取了自传的形式。眼尖的人对于一个动物的生活一定可以讲得详尽细致,并且介入其中,还可想像出他所看不到的东西。他那些想像的样板就是他的这样的一个假定:人和动物同属一个家族。动物像人一样感觉和行动,只不过方式有限罢了。这就把西顿带到了拟人说的危险线旁边,但是他小心翼翼地踩在线上。他故事中的角色并不是像沃特·迪斯尼的动物那样,仅仅是披着动物外衣的人。他们也不像汗牛充栋的伤感故事中的情况那样,是传达基督教寓言.的工具,相反,他们度过总是悲惨的动物的一生,十分接近我们自己的生活,其程度是我们不愿承认的。

    西顿还能表现出动物有时比人还要优越。《洛波,喀伦坡的大王》中的故事叙述者自己完全丧失了对人类的观点的同情。“白姐”的死是惨不忍睹的。故事讲述者轻微的内疚之情只能起对他更严厉的控诉作用,而洛波被捕以后的尊严似乎是一种英雄的样板。

    有人也许会指责西顿提出了一些伤感的或明显错误的见解。研究者中还没有别的人发现过一个有关动物的下列情况的令人信服的例子:自杀(《溜步的野马》)、伤心而死(《洛波,喀伦坡的大王》)或者荒野里的安乐死(《泉原狐》)。“巫利”的神秘的生活和邪恶之心正是许多噩梦的素材。然而,个人观察如此仔细,给我们讲了那样深刻的故事,如果偶有过分之处不加以原谅,那就未免太苛求了。

    《西顿动物故事》问世的很早,从此西顿便开始了一种那漫长而杰出的事业,与要人们开怀对饮,无论到哪里讲话都受到热烈的欢迎,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偶像,这些荣耀在今天的博物学家来说是很难以想像的。然而,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能胜过这部早期作品的。这本集子中的故事,是这种题材中的经典作品,它们成了衡量现在与未来的别的一切作品的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