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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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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样的朱唇,同样的芳香和同样的如瀑布般倾泻的秀发。

    我依然能听见德·威尔在谈到露姬时跟我说过的话:

    “我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当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喜欢某个人时,就应该接受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呢?我确信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彼此声气相通,因为我们经常有心灵感应。我们都是处?在同一个波长上。同年同月出生。然而,必须承认我们之间有不同的地方。

    不明白,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尤其是,当我回想起最后那几个星期的时候。十一月份了,日子一天天地短起来,天上下着绵绵秋雨,所有这一切好像都不能动摇我们的精神状态。我们甚至做了旅行计划。再则,孔岱弥漫着一种欢天喜地的气氛。我不记得孔岱的常客之中是谁把那个鲍勃·斯多姆带了过来,此人自称是安特卫普的诗人和导演。也许是阿达莫夫?或者莫里斯·拉法艾尔?那个鲍勃·斯多姆,他让我们笑得肚皮都痛了。他喜欢露姬和我。他希望我们两个到他在马略卡岛的大房子里去消夏。从表面上看,他好像衣食无忧。有人说他收藏名画……人们说了好多事情……然后,那些人在某一天消失了,人们才发现对他们一无所知,连他们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鲍勃·斯多姆那厚实的身影经常返回到我的记忆之中,是如此铭心刻骨,究竟是为什么·在人生最愁闷的时刻,经常会出现一个不和谐的轻浮的音符,一张弗拉芒小丑的面孔,一个过客一样的、也许可以驱除不幸的鲍勃·斯多姆。他站在吧台那里,仿佛店里的那些木椅子在他的重压下会垮掉一样。他的身材异常魁梧,因此他的肥胖是看不出来的。他总穿着一件紧身天鹅绒短上衣,黑色的衣服与他红色的大胡子和头发对比强烈。我们看见他的第一个晚上,他径直朝我们的桌子走来,凝视着我们,凝视着我和露姬。然后,他微微一笑,俯下身子悄悄对我们说:“患难之交啊,希望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当他发现我熟悉大量诗作时,他想跟我进行比赛。谁坚持到最后谁赢。他为我背一首诗,我就得为他背另外一首诗,如此循环下去。比赛持续了非常长的时间。我在这方面没有任何优势。我属于某种类型的文盲,一点大众文化也不懂,但是能记住一些诗,就像那些在钢琴上什么曲子都能来一点,但并不懂普通乐理的演奏者一样。鲍勃·斯多姆在这方面比我有优势:他还熟悉英国、西班牙、弗拉芒诗歌的所有诗集。他站在吧台前,背了一首诗向我发出挑战:

    我听到黑压压的马群来临,长鬃毛抖动

    或者:

    就像一堆死狗群中

    所有那些被人遗忘的尸体

    要不就是:

    市长有错

    我们的经验教训,他的内疚与悔恨

    他有一点讨人嫌,但他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年纪比我们大出一大截。我也许更喜欢他跟我讲述他从前的生活。回答我的问题时,他总是含糊其辞。当他感觉我们猎奇心理过于强烈的时候,他的满腔热情顷刻之间就冰消雪融,仿佛他有什么事情要隐瞒或者想搞乱线索。他不做回答,最后以爆笑来打破沉默。

    在鲍勃·斯多姆家举办过一场晚会。他邀请露姬和我,还有其他人:安妮特、堂·卡洛斯、保龄、扎夏里亚、米海依、拉欧巴、阿里·谢里夫,以及那个被我们说服不再去矿业学校的年轻人。还有其他的宾客,但我都不认识。他住在安柔河堤路的一套公寓里,上面那层楼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工作室。他在那里接待我们,朗读一部他想上演的剧本:《走开,先生!》我们俩比其他人到得早,照亮工作室的那些枝形大烛台、挂在梁上的西西里木偶和弗拉芒木偶以及文艺复兴时代的镜子和家具着实把我震住了。鲍勃·斯多姆穿着那件黑色的紧身天鹅绒上衣。一扇大玻璃窗朝向塞纳河。他一手搂着露姬的肩膀,一手搂着我的肩膀,显出一副保护人的架势,跟我们说了那句口头禅:

    患难之交啊

    希望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把它递给了我。他跟我们解释说那是他在马略卡岛上的那所房子的钥匙,他要我们尽可能快地赶到那里。然后在那里一直待到九月份。他觉得我们的气色非常不好。多么奇怪的晚会啊……那部剧本只有一幕,演员们念得很快。我们围坐在演员周围。在演员朗读台词期间,时不时地,我们要按照鲍勃·斯多姆的手势一起喊:“走开,先生!”就好像我们属于一个合唱团一样。酒可以放开肚皮狂饮。还有其他的有毒物质。楼下的一间大客厅里已经摆好了冷餐。鲍勃·斯多姆本人亲自往那些有盖高脚杯和水晶杯里倒酒。人越来越多。斯多姆找了个时机把我介绍给一个和他同龄但比他矮得多的男子,一个名叫詹姆斯·琼斯的美国作家,斯多姆说他是跟他住“同一层楼的邻居”。最后,露姬和我,我们都弄不大明白,我们夹在所有这些陌生人中间,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在步入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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