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酸菜白肉锅一定很东北,但我有些心不在焉。
即将来临的离别让我的心冰冻,无法与暖暖正常谈笑。
暖暖似乎也感受到了,话渐渐变少,终於安静了下来。
暖暖。我努力打破寂静,你知道玛丽姓什么吗?呀?暖暖似乎吓了一跳,玛丽姓啥?库里斯摩斯。我说。
嗯?因为大家都说:merrychristmas。暖暖睁大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辛苦你了。确实很辛苦。我说。
暖暖这时才发出一点笑声,我也因而简单笑了笑。
今年你过耶诞时,要想起这个喔。我说。
行。暖暖笑了笑。
吃完饭,暖暖带我去老舍茶馆喝茶听戏。
茶馆古色古香,极力重现老北京的茶馆文化。
暖暖已经订好位,我们坐下时发现表演厅坐满了人,而且多半是老外。
演出的节目有京剧、口技、杂技、相声、曲艺等,甚至还有中国功夫。
以前曾在电视看过变脸的表演,现在亲眼看见,眼睛还是没演员的手快。
我要去卖春台上的京剧演员拖了长长的尾音,捲。我不争气地笑了。
离开老舍茶馆,夜已深了,我和暖暖在街上走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种默契,我们不想坐计程车,只想单纯地走。
经过前门,浓黄色的投射灯照亮了这座古城楼,看起来很美。
这大概是现代科技跟古老建筑的最佳结合吧。
在前门的衬托下,北京的夜有种迷人的气质。
我和暖暖几乎没交谈,偶尔视线相对时也只是简单笑一笑。
我努力想着还有什么话没说,因为这是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
突然想到了,去年暖暖总是嚷着或暗示想去暖暖瞧瞧,可是这次来北京,暖暖却不再提起要去暖暖的事。
直走广场东侧路,左手边是******广场,走到底再右转东长安街。
关於你想去暖暖的事我说。
我知道。暖暖没让我说完,小欣买了一条鱼,但阿丽不想煮。其实我别说了,我心里头明白。暖暖浅浅一笑,你有心就够了。虽然暖暖这么说,但我还是感到内疚。
很抱歉。我说,这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所谓愿望这种东西,最好有些实现、有些别实现。暖暖说。
为什么?愿望都实现了,活着还有啥味?暖暖笑了笑。
你有已经实现的愿望吗?我问。
有呀。暖暖说,你现在不是在北京了吗?暖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我也笑了,因为来北京找暖暖也是我的愿望。
宽广的东长安街,深夜车潮依然川流不息,行人像在墙角行走的蚂蚁。
给。暖暖拿出一样东西,我用手心接住。
是一片深红色的树叶,甚至带一点紫,形状像椭圆。
香山的红叶。暖暖说,你生日隔天,我去香山捡的。这应该不是枫叶吧。我说。
这是黄櫨树叶,秋天就红了,而且霜重色越浓。暖暖说,你生日是霜降时节,红叶最红也最艳,刚好送你当生日礼物。喜欢吗?嗯。我点点头,谢谢。有人说北京的秋天最美,因为那时香山的红叶满山遍野,比花儿还红,像着了火似的,景色特美。暖暖说,所以秋天到北京最好。秋天应该是回到波特曼吧。我说。
你还记得那首诗?暖暖说。
嗯。我说,谢谢。谢啥?因为你让我看到那首诗,也让我喝杯红酒。是单位出的钱。但心意是你的。暖暖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左转进王府井大街,商家几乎都打烊,日间的喧闹归於寂静。
我想把那片红叶收进皮夹,才刚打开皮夹,迎面而来的相片让我出神。
在看爱人的相片吗?暖暖开玩笑说。
是啊。我把皮夹递给暖暖。
暖暖只看一眼便红了脸,说:我的相片咋会在你这儿?这是去年在长城北七楼那里,高亮拍的。我说。
再过几年,兴许我就不是长这样了。暖暖看了一会后,把皮夹还我。
你在我心里永远长这样。我说。
说的好像以后见不着面似的。暖暖瞪了我一眼。
我说错了。我说,我道歉。我接受。暖暖说。
台湾饭店就在眼前了,只剩一条马路的宽度,我和暖暖同时停下脚步。
将红叶收进皮夹前,我看见红叶背面的字。
应该是暖暖用毛笔写的小字: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你有新的愿望吗?我说。
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还是长现在这样。暖暖说,你呢?嘿嘿。我笑了笑。
那我就好好活着,等愿望实现。暖暖也笑了。
暖暖挥挥手,坐上计程车,由西向东走了。
我穿越马路,由南向北,进了饭店。
回到房间把行李整理好,打开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