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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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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吗?』我说。

    「凉凉。」暖暖扑哧一笑,「记下来,这是你到北京讲的第一个笑话。」『这牌子好酷。』我指了指暖暖手中的纸板。

    「是呀。」暖暖笑了笑,「好多人瞧着我呢。」『那是因为你漂亮。』「这是你到北京讲的第一句实话。」暖暖又笑了,「记下来。」一跨出机场大门,冷风一吹,我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中文字真有意思,因为冷才会冷不防,所以不会叫热不防。

    「你穿这样有些单薄。」暖暖说。

    『我想苏州不会太冷,而且秋末冬初就回台湾,便没带厚一点的外套。』「北京冷多了。现在才二度。」『是梅开二度的二度吗?』「是。」『真巧。』我说,『我这次到北京,也算梅开二度。』「凉凉。」『我知道。这是我到北京讲的第一句浑话,我会记下来。』走进停车场,暖暖先往左走了十几步,停下来,再回头往右走。

    但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然后四处张望。

    『怎么了?』我问。

    「我忘了车停哪了。」暖暖说。

    『啊?』我很惊讶,『忘了?』。

    「也不能说全忘,」暖暖右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大约在这区。」暖暖的心胸很大,她所谓的「这区」,起码两百辆车。

    『是什么车型?车号多少?』我说,『我帮你找。』「就四个轮子那种。」暖暖说。

    『喂。』「是单位的车,不是我的。」暖暖说,「车型不知道、车号我没记。」『那你知道什么?』「是白色的车。」我看了看四周,白色车的比例虽然不高,但也有不少辆啊。

    『这……』「唉呀,我才不是犯迷煳,只是出门晚了,路上又堵车,我急呀,我怕你下了飞机见不着我,你会慌呀。我停好了车,立马冲进机场,只想早点看到你,哪还有心思记着车放哪。」暖暖噼里啪啦说完,语气有些急,音调有些高。

    从下飞机见到暖暖开始,总觉得这一切像是梦境,不太真实。

    直到此刻,我才感受到暖暖的真实存在。

    暖暖还是一样没方向感,还是一样总让人觉得心头暖暖的。

    从台湾到苏州、苏州到北京,穿越了叁千公里,我终于又看到暖暖了。

    这不是作梦。

    『嘿嘿。』我笑了笑。

    「你笑啥?」暖暖似乎有些脸红。

    『没事。』我说,『我们一起找吧。如果找不到,就一辈子待在这。』「别瞎说。」我和暖暖一辆一辆找,20分钟后,暖暖才从车窗上的识别证认出车来。

    但这辆白色车的位置,并不在暖暖刚刚用手画的「这区」。

    「我上个月才刚拿到驾照,拿你来试试,行不?」一上车,暖暖便说。

    『这是我的荣幸。』我说。

    离开首都机场,车子开上机场高速,两旁桦树的树叶几乎都已掉光。

    但树干洁白挺立,枝条柔软,迎风摇曳时姿态柔媚,像是含羞的美人。

    「你住哪个饭店?」暖暖问。

    『我忘了。』我说。

    「忘了?」暖暖很惊讶。

    『唉呀,我才不是犯迷煳,只是突然决定不回台湾,急着要来北京找你,但下了飞机你找不到车,我又担心你会慌啊,哪还有心思记着住哪。』暖暖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说:「凉凉。」『是。』「你住哪个饭店?」『王府井的台湾饭店。』我说。

    「那地方我知道。」『真的知道?』「别小看我。」暖暖说。

    『找不到也没关係,顶多我就睡车上。』「不会走丢的。」暖暖笑了笑。

    天渐渐黑了,天空开始下起雨,不算大也不算小。

    外头应该很冷,但车内有暖气而且还有暖暖,暖活得很。

    我和暖暖在车上闲聊,扯东扯西、天南地北,东西南北都说了。

    天完全黑了,在灯光照射下,我清楚看见雨的线条。

    可能是错觉,我发觉雨在高空较细,接近地面时变粗,速度也变慢。

    「二环路又堵车了。」暖暖说。

    『反正我们已经见面了。』我说,『堵到天荒地老也没关係。』车子完全停下来了,暖暖转头朝着我苦笑。

    「如果你想到车轮碾着的,是元大都的古城墙,会有啥感觉?」暖暖说。

    我一时说不上来,有句成语叫沧海桑田,好像勉强可以形容。

    车子终于下了二环路,很快便抵达台湾饭店。

    雨停了,我看见车窗上被雨刷扫过的边缘有些闪亮,好奇便靠近细看。

    那似乎是凝结的小冰珠,我用手指轻轻刮起一块,确实是碎冰没错。

    难道刚刚天空中下的,不完全是雨?

    「待会兴许会下雪。」暖暖说。

    『你是说寒冷的冬天时,下的那种东西?』「是呀。」『从天空飘落的,白白的那种东西?』「是呀。」『可以堆雪人、丢雪球的那种东西?』「是呀。」『那是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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