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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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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校园内很怪;也有人说该不会像雷峰塔镇压着白娘子一样,这里也压着某种妖怪?

    最后李老师公佈答桉:它是座水塔,一座以宝塔外型伪装的自来水塔。

    博雅塔建于20年代,此后即默默站在湖畔,供应北大师生的生活用水。

    我抬头仰望高耸入云霄的博雅塔,它似乎饱经风霜,周围只有松柏相伴。

    「一座充满艺术文化之美的建筑,可以只扮演简单的角色;换个角度说,一个看似卑微的供水工作者,他的内心也可以充满艺术文化气息。」李老师说,「以前我在北大念书时,常来这里沉思,每次都有所得。」离开博雅塔,我们转向南,暂别未名湖,准备前往上课的地方。

    『未名湖真美。』我回头再看了未名湖一眼,说:『但跟你走在一起时,却觉得未名湖也只是一般而已。』暖暖突然停下脚步。

    而我话一出口便觉异样,也停下脚步。

    同学们渐渐走远,我和暖暖还待在原地。

    「学长!」学弟转头朝我大喊:「别想熘啊!」我不知道怎么会脱口说出这些话?

    是因为脑海里幻想着青年男女在未名湖应有的对话?

    或是我心里一直觉得暖暖很美于是不自觉跟未名湖的美景相比?

    还是两者都是,只因我把青年男女想像成我和暖暖?

    「这是我刚刚叫你试试的问题的答桉?』暖暖终于开口。

    『算是吧。不过……嗯……』我回答,『我也不确定。』气氛并没有因为我和暖暖都已开口而改变。

    「学长。」学弟跑过来,说:「我们来玩海带拳。」『干嘛?』我说。

    「海带呀海带……」学弟双手大开,像大鹏展翅,手臂模拟海带飘动。

    『你少无聊。』我说。

    「海带呀海带……」学弟高举双手,手臂正想向上飘动时,我敲了他头,说:『你还来!』学弟边狂笑边跑走,暖暖也笑出声。

    「咱们跟上呗。」暖暖说完后便往前小跑步。

    我也小跑步,跟上了暖暖,然后跟上了队伍。

    穿过五四大道,看到一座建于晚清年间的四合院,门上写着:治贝子园。

    门口还有尊老子石凋立像,高约两公尺。

    内院是古色古香的小庭院,处处显得古朴而典雅。

    『今天在这上课?』我问暖暖。

    「听说是。」暖暖说。

    『嗯。』我点点头,『这里跟我的风格很搭。』暖暖笑弯了腰,好像刚听到一个五星级的笑话。

    今天上课的老师一头白发,但脸上没半点鬍渣,讲的是老庄思想。

    从《道德经》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开始讲起。

    「道」是可以说的,但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万事万物面目之描述——「名」,也是可以被定义的,然而一旦被清楚定义,则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便不可能被真实描述。

    嗯,好深奥。

    通常如果听到这种深奥的课,我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

    但能在这样的地方上课是毕生难得的经验,我的好奇心便轻易击溃睡意。

    偷偷打量教室四周,屋上的梁、地下的砖都泛着历史的痕迹。

    空气的味道也不一样,有一种澹澹的香味,说不上来。

    我在暖暖面前的纸上写着: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暖暖闻了闻后,也在我面前的纸上写着:没。是啥味?

    我又写:这种味道跟我身上很像。

    暖暖写:?

    我写:那叫书香。

    暖暖写:闭嘴!

    我写:但我是用手写的。

    暖暖写:那就住手!

    快下课前,老师说人的本性就像一块埋在心底深处的玉,只露出一小点。

    每个人必须一点一滴去挖掘埋藏在心中的玉石,挖出它、琢磨它。

    这便是寻求自我发挥本性的过程。

    「要努力挖掘自我。」老师以这句当作课堂结尾。

    「你挖到自己了吗?」离开治贝子园后,暖暖问。

    『挖可挖,非常挖。不如不挖也。』我说,『这是道家。』「还有别的吗?」暖暖说。

    『挖即是空,空即是挖。这是佛家。』我说。

    「再来呢?」『志士仁人,无硬挖以害仁,有不挖以成仁。这是儒家。』暖暖叹口气,说:「瞎说好像就是你的本质。」『你现在才发现吗?』我们走到叁角地吃午饭。吃完饭,我到附近商店买了北大的信封和信纸。

    「有特别的意义吗?」暖暖问。

    『我想用这些信封和信纸写履历找工作。』我说,『收到信的主管会以为我是北大毕业生,好奇之下便细看。这样我的履历才不会石沉大海。』「你想太多了。」『还是想多一点好。现在台湾工作不好找。』大伙以散步方式往北走,快到未名湖时,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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