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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大嚼着蚝油牛肉和椒盐排条,喝着啤酒,就像大学时那样。
“飞船怎么样?”
“已经在当地建立了秘密的实验室,研究进行得很顺利,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我的研究对象是地外生命。”
“那‘母体’呢?”
“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近几个星期都没什么异动,我已经被调离了。现在我只能回来教教书,跟大学生讲讲氨基酸和条件反射。”
“对不起。”
“呵呵,其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事后我想得很清楚,你的观点是正确的,我们应该为我们所做的事感到自豪,而不是感到后悔!”他一边夹起一片牛肉,一边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
两个小时前,也就是4点30分,我打电话给梁应物,约好傍晚在F大他上课的教室门口见面。
至于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我对自己的解释是一次正经的、没有其他任何目的的同学聚会,然而若是要追究,虽然我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正常,我最终仍不得不承认我心中对于“坏种子”事件依然有所担忧。
“怎么不见你和叶瞳一起来?她现在怎么样?”梁应物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她最近如何,自从出院后就没再联系过。”
“哈!不会吧,我还以为你们是患难见真情呢!”
“我看是你自己想见她吧?我抄给你手机号码好了。”
“你少来,我自己已经够头痛的了!”
……
晚上,当我半躺在床上阅读我写下的《那多手记》时,忽然想到是否要打个电话给叶瞳,然而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在“坏种子”事件的影响渐渐淡去时,我们谁都不愿再提起这一段令我们寝食难安的经历。
然而未完的记述仍是要写下去——虽然那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令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让我们再次把时间推回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四天之前。
飞船发现现场,营地中,三号帐篷。
“你认识梁应物有多久了?”
“让我算算。”我嚼着饭菜道,“从高中开始,三年加四年加……总有十三四年了吧。”
“你了解他吗?”
“从前我算是最了解他的,现在么说不准,但他变化不大,还是老样子。”
“你认为他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我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奇怪。
“那么,他处事谨慎么?”
“相当谨慎!”我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叶瞳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令她脸上的黑眼圈更为明显,“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史前文明遗留的飞船,以及‘母体’,无论哪一件都是尖端机密,为什么他会让我们两个与‘X机构’毫无关系的人知道得如此详细呢?”
我开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呵呵,或许他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助。”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他得到了羊皮卷之后,我们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你别傻了,有那么多人见到我们和他在一起,会出什么事呢?”
“那些工作人员,不是隶属‘X机构’就是军方秘密部门,你认为他们都是很有同情心的人吗?你知道,要让两个像我们这样的记者在戈壁滩中失踪是很容易的事!”
我停止了咀嚼,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口中的饭与大排的混合物咽下去,然后以清晰的语调郑重地对叶瞳说:“梁应物是我朋友,我信任他,他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但愿我只是瞎猜。”叶瞳适时地收起了她那副紧张的表情,嘴角挂了个笑容,这多少令她的脸上有了些生气。
“吃点饭吧,大排味道还不错。”我举起手中的菜盆。
……
在度过了两天无所事事又失去自由的生活之后,我和叶瞳尝到了做囚徒的滋味。难以想象那些要蹲十几二十年监狱的犯人是怎样熬过那段岁月的。或许正如《肖申克的救赎》中所说的——“他们都被格式化了”。
叶瞳开始大声地抱怨,辱骂警卫,问候梁应物的妈妈,以及说一些一个女孩子难以说出口的粗口。有一次她甚至试图袭击并劫持给我们送饭的工作人员——真不知她怎么想的,一天前她还担心被梁应物灭口,怕得要命。
她是女人善变最好的例证?。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第四天刚吃过早饭,工作人员就急匆匆地通知我们,立即去指挥部所在的一号帐篷,梁应物有急事找我。
在度过了三天被软禁的生活之后,我们终于可以迈出这该死的帐篷了。
然而这种欣喜之情仅仅维持了一瞬间,等待我们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一号帐篷外,我似乎听到里面有人在激烈地争论,而当我和叶瞳走进一号帐篷的时候,梁应物、老贺,另一个我不知姓名的指挥者与其他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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