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枪吧。”接下来我的动作很敏捷。我拉开保险栓,对他说:“要不要试试看?”我觉得我的动作,简直像电影一样。我彷佛从远处眺望自己似的,任由自己的身体行动。我扣下扳机,瞬间,听到激烈的声音。大量的红色液体喷溅而出,染到了附近一个男人的灰色西装。周遭变得鸦雀无声,我搞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头失去了抵抗,带着软塌的恶心感,以奇妙的角度向旁边弯过去。大量的红色液体如喷泉般,.从他的后脑勺喷出来,溅得车内到处都是。飞溅的红肉与红色液体,彷佛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当我听到女人的尖叫声,看到人们纷纷逃走时,我才知道,我开枪了。我喃喃地说:“不是这样的。”然后不断地说:“这不算。”我只明白一件事:“其实我不用开枪。”其实我不用开枪,我没有必要开枪。既然如此,这里有不同的未来也无所谓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往下沉,突然很想疯狂地抓住什么。这里很暗,我求助地看向四周,但浑身发抖的他们,已经和我是不同的人了。我全身痉挛,下巴不停地激烈打颤。视野越来越窄,我想抓住什么,结果抓住了眼前的铁管。但是铁管湿湿黏黏的,把我的手染成了红色。我希望赶快终结这个状况。想要终结这个状况。我只能开枪射自己的头。我必须赶快这么做。不赶快这么做的话,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可能会撕裂、粉碎我的身体。这个预感已经变成激烈的真实感,侵蚀着我的身体。我想赶快开枪,但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我集中精神,想起唯一剩下的一颗子弹的下落,摸摸牛仔裤的口袋。以颤抖的手,死命地从口袋中拿出子弹。接下来,我必须把这颗子弹装进手枪里。然而我的意识,无法顺利传到双手,使得我花了很多时间装子弹。周遭,想要远离我的人们一片混乱,时而回头看看我,纷纷涌向车厢的连结处。我感到有必要对抗他们的目光,不知为何,我努力想挤出笑容。子弹,迟迟无法装进手枪里。我祈祷着,快点让我装进去吧。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让我装进去吧。我死命地祈祷。然后,我好像在对谁说话似的,出声说:“还差一点点。”然后以颜抖的手捏着小小的子弹,不断地说:“好奇怪哦,好奇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