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给啊!”
“我们是中央单位,你们也得保证!”
陈济生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大药王”也是空有虚名。在一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一旦人人都争着想要一样东西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哪家企业和哪个政府能够担当得起的。
但必须有人出来承担!
这时,满堂哄抢的药店里,挤过一位年轻人。他本想向买药的百姓们说上几句安慰的话,而他其实也说了好一阵子,可没人听他的。人们依旧焦虑地谁也不顾谁地争抢着抓药,仿佛抓上药就是抓到了求生的一线希望。
陈济生和郑店长认出了是一位年轻的副市长。
这位副市长紧锁眉头:“看这阵势,还得准备更大的供应量!”
“除非你和药检局同意我们改手工抓方煮药,为大机器生产方式煮……”
“不违反药检相关规定?”
“药检规定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如战时状态下可采用机器煮提药液。”
“现在就是战时状态,干吧!对了,通知同仁堂等一起上!”一锤定音。
陈济生受命后的第一时间内赶到双鹤药业公司,亲自看着成吨成吨的中草药装进大罐桶内渗泡、调配、起火、转动……好家伙,那是真正的大机器煮药啊!
巨大无比的炉桶,轰鸣震天!日夜不停,开足马力。
同一时间,京城百年“大宅门”——同仁堂老店的后院,更为壮观:原有的大大小小煮药灶、煮药房、小桶烧、大桶渗的所有药具全部用上,而新添置的十几口硕大无比的煮炉更是火焰旺旺,热气腾腾……
大机器煮提,一天能供应10万服“八味方”!
10万服还不够!各药店急报。
10万服不够就再加到15万服!
15万服一天还不够!市民们骂死我们啦!药店老板向陈济生报告。
日供20万副!领导下令。
20万服早晨送市场,午后便空空无货。
陈济生想哭,却哭不出来。要哭也没有眼泪,只有血水——百姓们把“八味方”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八味方”其实也就是一根可怜兮兮的救命稻草而已。
“八味方”从4月8号一直供到4月底的20来天时间,全市共卖出800多万服!其中23号和24号最高峰时,日售量高达29万服和29.5万服!
北京市民疯了!但疯了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了才真正可怕!
防护服:从几百套到200万
“4月17日中央开会,当晚市领导找我等人谈话,告知当时的疫情,我听后真感到吓人。18日市经委通知我出任抗非物资总指挥。19日物资保障组升格,成了市抗非指挥部的一个小组,组长也由一名副市长当了。当日我出任物资组办公室主任。20日卫生部长和北京市长被免职,我们抗非指挥部的各小组成员正式上任。21日我负责的物资供应办公室62名来自各个部门的人员全部到位。当日23部电话全部开通,30多个网络建立,几百个联络电话列在每个工作人员的办公墙上。而那时遇到第一件最重要最紧急的事就是前线急需的防护服……”张工,市经委副主任在日后接受我采访时,说起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时,一连报出几个工作日经历的战斗内容。
防护服太需要了!
每日三位数的确诊SARS患者中有六成是医务人员!他们在抢救从四面八方涌向医院就诊的患者时,由于没有有效的防护服而一批批地倒下了……
“什么,你们那儿又有5个倒下了?”
“我们昨天刚拉走4个,今天又躺倒了7个……”某院长哭着向市长报告。“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我们的医务人员!医生假如都倒下了,百姓还怎么个活法?”指挥部里,市领导们的眼睛都红了,他们的声音里带着撕裂的颤抖。
市府热线电话里,市民们的骂声震天,那骂声里包含着恐惧,包含着怨恨,而更多的是焦急和期盼。
“八味方”还在热火朝天地煮提着,陈济生又受命组织防护服的采购与供应。
“陈总,你的任务重啊!重如泰山哪!”市长握住陈济生的手,同样充满期待也充满焦虑。
平时,抬手举足都非常得体的“京城女药王”陈济生,此刻连别人喝过的水她都会端起来往自己的嘴里倒——时间在那个时候真的太宝贵了,每一分每一秒钟都连着市民和医务人员的生命!
“没说的,我们坚决完成任务!”领受任务后,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我一个非国有单位的股份公司,怎么市长们把我看作是他的一个局、一个国营集团来对待呀?如果换了平日,陈济生真会发笑。可现在她想到的只有八个字:国难当头,人人有责。
当年林巧稚大夫给她起名“济生”时,真的有先见之明?
“喂喂,老万啊,你听着:马上全力组织调购几万件一次性防护服!什么时候弄到手,就什么时候送到医院!千万千万!”陈济生对公司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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