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把我接过来。您本该把我留在家里。天呐,我究竟做了什么,会得此下场,难道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我边说边打自己的头。
爸爸朝我冲过来,好像要把我抱起来,也许他担心我会伤到自己。但他看看继母,又犹豫了,站在那儿,说:“别哭,孩子,求你别哭了!”这让我更恼火,哭得更厉害了。他转身对继母说:“拉尼,让她别哭了,否则要出人命了。哦,天呐!” 他哭喊着,“我做了些什么?我女儿究竟怎么了?”
他叫来一个邻居:“大哥,看看我女儿,她为什么这样?究竟中了什么邪?”邻居走过来,和我保持一段距离,站在对面喊:“贝碧,怎么了?”我已经火冒三丈,衣衫零乱也顾不上了,血气直往脑门上冲。我举起一把巨大的镰刀,威胁说: “别靠近我,谁敢靠近,我就拿刀砍了他。”
看到这情景,爸爸倒在我脚下,哭喊道:“冷静点,孩子。冷静点,我求你了!”外婆走到我背后,边劝说边小心地把刀从我手里抽出。刀滑落在地上,我也砰的一声瘫倒在地。爸爸站起来,对继母说:“拉尼,在她额头上抹些香油。”继母抹着香油,爸爸柔和地叫我坐起来。于是,我坐起来,把衣服整理好,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好,如果你一定要走,就走吧,但是现在先冷静下来。” 爸爸边哭边说,“我太对不起你了,每次你回来,家里都会闹。我连一点儿安宁都没法给你,太对不起了。我赚了钱,却没办法好好养活你。我算什么父亲?走吧,孩子,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在这儿住不下去了。把你的东西、你应得的东西都带走吧。”
那晚,我饿着肚子睡了。夜很深了,继母才把爸爸叫醒,让他去吃点东西。爸爸大声对我喊:“过来,孩子,过来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我说,“我不饿。”但是他们俩一起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端来吃的。第二天早上,外婆送我回家。到家后,她去看了看舅妈,就回去了。
三天后,我开始阵痛。那天早上,爸爸让我弟弟去菜市场,吩咐他回家时顺道看看我。弟弟过来时,发现我躺着,便问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很不舒服。当时我丈夫也在。他对我弟弟说:“你母亲急着把她带回去,不过也没能留多久。”
“姐姐回来是正确的,”我弟弟说,“待在那种地方对她没什么好处。我也马上要走了。”
“可是你要去哪儿呢?”我问他。
“你觉得还有谁能在那种地方待下去吗?”弟弟说。
“那你母亲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走呢?”丈夫插话说,“只是为了表示她有多爱贝碧,是吗?”
疼痛越来越厉害。弟弟肯定把我的情况告诉了爸爸,因为当天他和继母就赶来看我。爸爸对我丈夫说,应该送我去医院。香卡反驳道:“您接她回去时,说会等到孩子出世,可您怎么没把她留在家里呢?怎么又把她送回来了呢?”
“她的家在这儿,这儿才是她的归宿……”爸爸回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和继母离开了。
桑迪亚姐姐经常来看我。一天,她对我丈夫说:“香卡,她已经痛了两天,可还是没动静。为什么不叫个产婆过来呢?” 丈夫不置可否,但桑迪亚姐姐坚持着,最后,他终于请了个产婆过来。产婆一来,就把所有人赶出了房间,然后像前些日子医院里的医生一样,对我作了检查。她按摩着我的肚子,说: “孩子出世还有两三天,在这之前,你得一直休息。不过,也可以下床活动活动。”我害怕得开始发抖。她把我衣服理好,又对我说,如果我在衣服上或绳子上打了结,要把结解开。接着,她又让我打开所有的香料盒,又亲自把盒盖拿开。我开始哭泣。究竟为什么要受这份罪啊?产婆陪我坐了一会儿,接着,她把桑迪亚姐姐叫了进来,离开了。
五天后,肚子还在痛,但仍然没什么动静。虽然是阵痛,可一发作起来,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疼痛稍微减轻些,我就想下床出去走走,或者找人聊聊。白天,桑迪亚姐姐照顾我,给我煮好吃的。她坚信什么都不吃会难产,于是逼我喝热牛奶、热茶和开水。晚上,我一个人睡。有时痛起来,我挣扎着大叫,但这对我丈夫几乎没什么影响,他一旦睡着了,什么声音也吵不醒。第六天,产婆又来帮我按摩。她检查后,说还得等一段时间。慢慢地,肚子越来越痛,我的眼泪和尖叫也越来越频繁。那天,产婆陪了我一整天。我已经有六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六天过后,还是没动静,于是桑迪亚姐姐也担心起来。她叫来我的丈夫,说:“香卡,你究竟在干什么?都已经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安排。走,带她去医院吧。”那晚九点左右,桑迪亚姐姐和她丈夫作好准备,陪我、我丈夫和产婆一起去医院。桑迪亚姐姐伸手扶我时,我哭了。我太虚弱,都走不动了。但所有人都鼓励我,说我会挺过去的。他们扶我上了一辆卡车。我们爬上车,出发去医院。我一住进医院,他们就都乘卡车回去了。
到了医院里,我,一个还没满十四岁的孩子,我,贝碧,一个人躺在床上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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