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著绵绵爱语,以及卧房里的话语,情难自禁地往我的脖子吻去,直到我喘著气提醒他,嘉玲就在附近。
我们三人一起弄晚餐,吃过之后移到阳台上聊天。我们会停下来听北美斑鸠哀凄的歌声,谷仓偶尔会传来马的嘶鸣,风吹过橡树沙沙作响,也把胡桃吹落地上。 最后,嘉玲说她要上楼用新的脚爪型浴白泡澡,而且她要睡在有浅蓝色墙壁的房间。她张著快要闭上的眼睛说,我们可不可以在天花板画上白色的云,我说当然可 以。
扒奇跟我睡楼下的主卧室。我们盖著手缝的拼布棉被,在特大号的四柱床上做爱。体谅我多愁善感的情绪,盖奇让一切轻松缓慢地进行,但这方式每次都让我发狂,诱出我所有的激情,直到我的心跳仿佛在喉咙里槌打。
他是那么强壮与坚硬,外加刻意地诱惑,每个温柔的动作都是超乎言语、比单纯的热情更深刻甜美的占有。他从我的身体诱出快乐绵长的颤抖,令我抵著他的肩膀闷声呼喊,几乎在他的怀中死去。而后,我用四肢紧紧圈住他,他在大浪涌至并逐渐加快时,嘶喊著我的名字。
黎明时分,雪雁的鸣叫声与它们振翅前去猎食早餐的拍打声把我们同时吵醒。我依偎在盖奇胸前,听著知更鸟孜孜不倦地从窗外的橡树对著我们唱著小夜曲。
“枪在哪里?”我听见盖奇喃喃自语。
我偷笑。“不要乱来,牛仔,这是我的牧场。那些小鸟想要怎么叫都可以。”
既然如此,盖奇回答,他要逼我陪他骑马去视察我的产业。
这下我不敢笑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他,但不知何时或怎么说。我安静下来,紧张地玩著他的胸毛。“盖奇......我今天不大能骑马。”
他用手肘撑起身体俯视著我。“为什么?你不舒服吗?”
“不,我是说我没有不舒服,我很好。”我吸一口气。“但我必须问一下医生,骑马这么激烈的运动适不适合我。”
“医生?”他过来抓住我的肩膀。“什么医生?你干么……”他的声音渐小。“天哪,莉珀,甜心,你……”他的力道立刻缩小,好像担心把我捏碎。“我无法相信。”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其实,我相信了。是新年的前一夜,对吧?”
“是你的错。”
“这个错我太愿意承认了。我的甜蜜女孩,让我看看你。”
我只好立刻接受检查,他的双手拂过我的身体,一再地亲吻我的肚子,而后将我抱在胸前。“天哪,我爱你。你的感觉怎样?你会在早上的时候想吐吗?你需要吃饼干吗?或者腌黄瓜,或胡椒博士牌的汽水?”
我摇头,一边吻他一边说话。“我爱你……盖奇……爱你。”言语因为亲吻而更甜,难怪德州人喜欢称呼亲吻为“甜甜的咬”(Sugar-bite)。
“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盖奇把头轻放在我胸前,耳朵贴著我的心跳。“你,嘉玲跟我们的孩子,你们是我的小小家庭。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有点平凡,”我指出。“我是说,女人天天都在生孩子。”
“她们不是我的女人,生的也不是我的孩子。”他抬起头,眼中的感情让我无法呼吸。“我能替你做些什么?”他低语。
“只要说声简单的‘谢谢’,然后跟我做爱,”我告诉他。
他从善如流。
我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因为我是我而爱我,没有条件,也没有限制。这也是一个奇迹。事实是,每个人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各种平凡的奇迹。
不必到远方求取,在你身边即俯拾皆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