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嘉玲。问一个八岁女孩打扮有没有过头,等于问一个德州人辣椒够不够,答案永远都是否定的。
“当然不会,它完美极了!”嘉玲早就准备把自己笑翻。
“不要跳,”我提醒她,她笑着扑趴在床上。
“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她问,“或者你要在盖奇家过夜?”
“不一定。”我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宝贝,如果我在他家过夜,你会不高兴吗?”
“当然不会,”她高兴地说。“凯倩姑姑说如果你没回来,我就可以晚睡,我们要一起做饼干。如果你要你的男朋友跟你结婚,你必须在他家过夜,这样他才能知道你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好不好看。”
“什么跟什么?嘉玲,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想出来的。”
我抖着下巴,忍住笑声。“盖奇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没有想要他跟我结婚。”
“我觉得你应该那样想,”她说。“你不喜欢他吗,莉珀?他比以前跟你约会的那些人都好,甚至比那个带很多怪味道起司给我们的那个更好。”
我仔细看着她的小脸。“你好像很喜欢盖奇。”
“对呀!只要我多教他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我想他可以当一个非常好的爸爸。”
小孩子的观察经常可以打得你一棒不起。我的心因为愧疚、痛苦而扭绞在一起,还有最让人难过的:希望。我当然也希望那样,可是我也最不敢希望。
我倾身轻轻亲吻她。“不要有所期待,宝贝,”我小声地说。“我们要有耐心,安静看着事情怎么发展吧。”
出发之前,桥祺、薇安、凯倩和她的同伴在起居室喝鸡尾酒。我们必须把桥祺的礼服长裤送去修改,剪开裤管的侧面再用魔鬼贴黏合起来,才能包住腿上的石膏。薇安拿这一撕即开的长裤开玩笑,说她好像在跟脱衣舞男约会。
我下楼步出电梯时,盖奇在那里等我。好个壮丽的男人,如此优雅又充满男性气概,包装在豪无瑕疵的黑与白里面。盖奇穿礼服跟他做任何事一样,都很轻松自然。
他微笑地注视着我。“裘莉珀……你像一位公主。”他煞有介事地拿起我的手,在掌心里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不是我,这离我所知道的现实太遥远了。我觉得自己仿彿是许久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一头飞扬的头发、戴着大眼镜,旁观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女人想要享受当下这一刻,但是无能为力。而后,我又想:管他的,我再也不要当旁观者了。
我刻意把上半身往前倾,看见盖奇的眼睛转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的问题让他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
我们稍早曾因为即将来到的圣诞节起了冲突,原因是盖奇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不要珠宝,”我立刻说。“贵重的东西都不要。”
“那还剩什么?”
“带我出去吃一顿浪漫的晚餐。”
“没问题,要去伦敦或巴黎?”
“我尚未准备跟你一起去旅行。”
这使他皱眉。“在这里跟我上床,与在巴黎的旅馆跟我上床,有什么不一样?”
“首先,花费很不一样。”
“这跟钱没有关系。”
“我觉得有,”我语带歉意。“你是天生就不必因钱而烦恼的人,但我不是。因此,以我的感觉,让你在我身上花钱……会使一切失去平衡。你能理解吗?”
扒奇越来越不高兴。“让我搞清楚,你是说如果我们都很有钱、或者我们都没有钱,你就会跟我去一些地方?”
“对。”
“愚蠢的想法。”
“你是有钱的那一方,当然可以那样说。”
“所以,如果你的约会对象是联合快递的送货员,他要买什么东西给你都可以,但我就不行?”
“呃……对。”我给他一个诱惑的微笑。“但我永远不会跟联合快递的送货员约会,他们那咖啡色短裤的制服太倒胃口了。”
他并未回以微笑,算计的凝视让我很不安。凭我对盖奇的了解,他若想要一样东西,他会跨过、绕过或穿过任何阻碍去得到。这表示除非他找到一个方法,让我那劳工阶级的脚离开美国国土,他是不会放弃的。
“你若想得深一点,”我说,“就会明白我把金钱拿掉,对我们的……呃……”
“我们的交往。我们已经在交往了。你并没有把金钱拿掉,你是把它摆在正中央。”
我尽量想让自己的话显得很有道理。“嘿,我们才刚开始交往,我只要求你不要送我奢华的礼物,也不要安排昂贵的旅行。”看见他的表情,我不情不愿地补上一句:“至少目前还不要。”
最后这一句总算把他稍微安抚下来,但他的嘴角已经阴郁地抿着。
此刻,他轻握着我的手,我看见他已恢复平常的自制。“没有,我不生气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崔家的人喜欢挑战。”
那似有若无的傲慢,平常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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