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微微一笑。“他平常不是那么多话的。”
“你会惊讶人们在修指甲时有多么爱说话。”
他看着路,摇摇头。“我爸是我想像中最不可能去修指甲的人。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无法相信什么人可以让他做出这种事。你不难猜到这在家里引起多少臆测。”我很重视盖奇对我的看法。
“我从未向他要过任何东西。”我语气充满焦虑。“我从未把他当成……你知道的,甜心爹地……他从未给我任何礼物或——”
“莉珀,”他温和地打断我的话。“不必紧张,我知道的。”
“噢。”我吁出一口气。“呃,我知道外人看起来像是怎样。”
“我立刻就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事,任何跟你上床的男人都不会让你离开。”
一片寂静。
这别具涵意的评语将我的思路分成两条:一是欲望,一是不安全感。我即使有过也很少如此地渴望一个男人,但我配不上他。我缺乏经验技巧,而且容易分心, 总是无法不想起:嘉玲要参加远足的童子军我签了没?干洗店能把我那件白衬衫的咖啡印洗掉吗?简而言之,我在床上的表现不佳,而我不要他知道。
“我们要谈那件事吗?”盖奇问我,我知道他指的是食品储藏室里的吻。
“什么事?”我反问。
他轻声一笑。“这听来像是拒绝。 ”他有点惋惜,转而问起嘉玲的功课。我如释重负地说,妹妹的数学不好,谈话转向我们对学校的回忆,而后他开始说起他跟弟弟小时候在学校惹出来的麻烦。不知 不觉间,我们已经抵达餐厅,一名身着制服的门房拉开车门扶我下来,另一名接过盖奇的钥匙。“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他扶着我的手肘说。“ 我相信这里一定很好。”
这是一家现代的法国餐厅,浅色的墙,白色的桌巾和钢琴音乐。盖奇解释崔家的订位从九人减为两人时,带位人员领我们抵达角落一个有类似帘子围起来、提供 更好隐私的桌位。盖奇翻阅大如电话薄的菜单时,侍者替我们倒水,并把餐巾铺到我们的腿上。盖奇选好酒之后,我们站了缅因州的奶油龙虾汤、一碟加州鲍鱼、干 煎多佛比目鱼,以及纽西兰茄子与彩椒的沙拉。“我的晚餐比我去过更多地方。”我说。
扒奇微笑。“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想去哪个地方?”
我开始想像。我总是幻想去了电影或杂志上看到的地方。“噢,我不知道……最先或许是巴黎吧,或者伦敦、或佛罗伦斯。等嘉玲长大一些,也等我多存一些钱,我要带她去欧洲坐巴士旅游……”
“从巴士的车窗看欧洲一定不好玩,”他说。
“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你会想跟一个知道所有最佳景点的人一起去。”他拿出手机掀开来。“哪一个”
我微笑但困惑地摇头。“什么意思?哪一个?”
“伦敦或巴黎?飞机两小时之内就可以准备好。”
我决定随他的兴致玩一玩。“我们要搭哪一架飞机,湾流或塞特生?”
“去欧洲当要得用比较大的湾流。”
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我连一件行李都没带,”我惊讶地说。
“你需要任何东西,到那边我都可以买给你。”
“你说过你已经厌倦旅行。”
“那是商业旅行,何况我想透过一个从没去过巴黎的人眼睛看看巴黎。”他的声音温和。“那会像再次重新认识。”
“不不不……没有人第一次约会就去巴黎。”
“有。”
“我这种人没有,而且这么即兴的行动,会把嘉玲吓坏的——”
“投射作用。”他低声说。
“好吧,我会吓坏了,我对你的认识还不够多,还不能一起出去旅行。”
“这情况即将改变。”
我惊讶地注视着他,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放松,连眼中都有笑意。“你是怎么回事?”我诧异地问。
他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顺其自然。”
我们边吃边聊。我有那么多事想告诉他,想问他的甚至更多。三个小时根本还搔不到表面。盖奇善于聆听,似乎对我过去的那些故事、那些应该很无聊的细节都是 真的很有举。我谈起母亲,我如何地想念她,以及我们之间有过的冲突。我甚至说出我藏了许多年的心事,那就是我觉得妈妈跟嘉玲无法真正亲密是我的错。“当时 我认为是在帮她,”我说。“但她过世后,我总是思考……如果我不曾……呃,从嘉玲一出生我就非常爱她,几乎取而代之。后来我常想,我有没有把她……我不知 道那个词怎么说……”
“边缘化?”
“它是什么意思?”
“把你母亲放在边线。”
“对,我就是那样。”
“胡说,”盖奇温和地指责我。“事情不可能是那样,甜心。你爱嘉玲并没有拿走你母亲的任何东西。”他握住我的手。“我觉得黛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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