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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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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事都没有发生。

    但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了。盖奇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样拿我当留校察看的学生,开始主动帮忙,例如替我解决笔电的问题,或收走桥祺的餐盘。我也觉得他似乎更常回来,在各种奇怪的时间回来看桥祺。

    我尽力以平常心对待这些改变,但我无法否认盖奇在一旁的时候,一切都似乎变得更有趣。他这个人很难归类。德州人对于文化修养的追求向来不是那么信任,所以崔家大小经常不带恶意地取笑盖奇太过严肃。

    但盖奇这名字其实来自母系,他母亲是苏格兰与爱尔兰边界一些好战族群的后裔。酷爱研究族谱的凯倩宣称,盖奇的祖先那种阴郁又倔强的自我忍耐与坚忍不 拔,使他们成为当时最适合来德州开疆辟土的先锋。他们张开双手欢迎孤立的环境、艰辛的工作,和层出不穷的危险。他们的天性使得他们酷爱冒险。有时你真的会 在盖奇的脸上看到早期那些坚苦卓绝的移民的影子。

    杰克和乔伊就亲切可爱了 许多,他们俩有着哥哥所完全缺少的稚气。而只在放假才回家来的海芬,是个黑发的苗条女孩,她有桥祺的黑眼睛,但个性直率许多。她对父亲以及周遭每个人说, 她是第二波的女权主义者,而且已经改为主修“女性研究”,她不要再容忍德州这种充满父权压力的文化。

    她讲话很快,我常没有听懂,尤其她把我拉到一旁,诉说她对“我的同胞”所受的压抑与歧视感到多么不平,并向我保证她一定支持改善移民政策,与劳工条例。我还没想出该如何回答,她已经跳过去跟她父亲展开辩论了。

    “不要在意海芬,”盖奇微笑地看着他妹妹,嘲弄地说。“只要能抗议的议题她都喜欢,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生为美国公民。”

    扒奇跟他的弟妹都 不一样。他太过努力工作,有强迫症似地向自己挑战,对家人之外的所有人保持距离。但当他开始以谨慎的友善态度对待我时,我也不由自主地那样待他。何况他对 我妹妹越来越好。起先都是一些小事。例如他替她修好粉红色的脚踏车,还在有一天我忙到来不及时,开车送她去上学。

    后来是那个“虫虫计划”。嘉玲的自然课要研究昆虫,老师要求每个人研究一种昆虫,并制作一个立体模型。嘉玲决定研究一种会发光的虫。我带她去手作用品 店,花了四十元买颜料、保利龙、胶水和附了毛可任意扭转的细铁丝。我不怕花钱,既然嘉玲打算要做全班最美的虫虫,我也决心不惜工本鼎力相劝。

    我们做了虫子的身体,贴上湿的石膏条,并在它干了之后涂上黑色、黄色和红色。过程中,整个厨房简直像一场大灾难。虫子其实很帅气,但是肚子下的黑漆并未如我们所预期的那么亮。它根本不亮,嘉玲伤心地说。我保证会找到更好的漆,让它更亮。

    替桥祺的手稿打字一下午之后,我惊讶地看到盖奇跟我妹妹坐在厨房,桌上堆着各种工具、铁丝、小木块、电池、白胶和一把尺。他一手捏着虫子,一手用美工刀割开它的肚子。

    “你们在做什么?”

    一黑、一白金的头抬起来。“动个小手术,”他很有技巧地割下一块长方形的保利龙。

    嘉玲的眼睛兴奋地亮着。“他要把真正的光放进虫虫的肚子,莉珀!我们要用电线做一个开关,一按它就会亮。”

    “噢。”我困惑地在桌旁坐下。任何人的帮助我都很感激,但我从来没想到盖奇会加入。我不知道他是被嘉玲征召,或自动请缨的,不过看他们如此地同心协力,我竟隐约觉得有点不安。

    扒奇很有耐心地指导嘉玲怎样 装电线回路,握着她的手教她使用螺丝起子。他拿着开关的小盒子,教她用白胶黏起来。每次他平静地夸奖她,嘉玲都好高兴,她小小的脸在他们合力完成一件作业 时发出亮光。可惜的是,电池太重,细铁丝支撑不住,虫虫的肚子总是垮下来。看他们两人骂那只不争气的虫,我真想笑。

    “这是一只睡不醒的萤火虫,”嘉玲说,我们三人爆出大笑。

    扒奇又花了半小时,用衣架的铁丝加强虫虫的腿。把成品放在厨房桌子的中央后,他关掉厨房的灯。“好啦,嘉玲,”他说,“我们来实验一下喽。”

    嘉玲急切的拿起开关盒,当虫虫发出有节奏的闪光时,她兴奋地大叫。“好酷啊,看哪、看哪,快来看我的萤火虫,莉珀!”

    “好棒啊!”看见她那样兴奋,我也很高兴。

    “击掌,”盖奇举起他的手对嘉玲说。

    然而他跟我都很惊讶的是,嘉玲没理会他的手,径自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你最好了,”她抵着他的衬衫说。“谢谢你,盖奇。”

    他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嘉玲金色的头。而后他才伸手抱住她。她依然抱着他的腰抬头对他微笑时,他揉一揉她的头发。“重要的工作都是妳做的,小矮子。我只帮了一点点忙。”

    我好惊讶他们的连结怎会这么容易就建立了起来。嘉玲向来比较会跟祖父型的男人相处,例如傅先生或桥祺,但是她跟与我差不多年纪、可能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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