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动静。到了第三天的拂晓,就听见大炮,“咚、咚、咚”像打雷一样阵阵传来,张作霖马上命探马探听消息,上午十点,确实的消息打探回来了,九只手于义率领五大少三千多人猛攻高坨子和中安堡,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同时,日本的炮队给于义助战,这炮声就是日本的山炮和野炮,冯麟阁手下的人是伤亡惨重。张作霖笑而不答,孙烈臣就问“队长,咱什么时候出兵?”
“出什么兵?”
“不是帮着冯麟阁吗?”
“哈哈,我说大哥,您真是个实在人,我说的话您都忘了,我能给他帮忙吗?我要来个坐山观虎斗,看他冯麟阁的笑话。”
“哎呀,话虽如此,唇亡齿寒啊。那冯麟阁要垮了台,日本人得寸进尺就得朝咱们下家伙呀,不知道队长这方面你想过没?”
“早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对付小鬼子有我的办法,您就甭管了。”
“那好,既然你心里头有数,我就放心了。”
这一天,探马来回地报告。天黑了,张作霖离开赵家庙站到高坡上,从凉棚往高坨子中安堡那个方向观看,只见火光冲天,把天都照红了,炮声越来越密集,大地都在颤抖。张作霖的脸非常严肃,心也非常紧张,他算计着冯麟阁现在的处境,想起以往的事情,暗自咬牙。
张作霖心想,冯麟阁你个老狐狸,我叫你自食其果,你净祸害旁人,净占便宜了,这回我让你吃个大亏。于义,你也是个白眼狼,你们两家打吧,不管谁胜谁败,鹬蚌相争,我是渔人得利。张作霖想到这儿,心里头挺髙兴。
张是非、汤二虎、南朝、北国等人站在他背后,汤二虎看了看:“我说队长,老冯还真能挺,整打了一天了,听这意思,现在还没打完,这家伙道行也不浅。”张作霖没说话,张是非一乐:“嘿嘿,他道行再深,这回也得玩完,不信你就瞧好吧。”
正在这时,就见手下的保险队队员领来一个人,这人牵着高头大马,爬上了髙坡,上气不接下气,见着张作霖就蹲下了。张作霖回头一看,认识,磕头的大哥汲金纯,一瞅这汲金纯都变模样了,脸熏得跟灶王爷差不多少,鲜血顺着额角往下直流,身上那衣服都是一条一条的,裤腿一个长一个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跑丢了一只鞋,斜挎着枪,惨不可言。
张作霖猫腰把他搀起来:“大哥,您这从哪儿来?”
“兄弟,你怎么还不派兵啊?完了。”
“别着急,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什么完了?”
“高坨子中安堡都失守了,我们大当家的浴血奋战哪,如今于义把我们的地盘都给夺了去了,大当家的死守最后一个据点小山子,小山子再丢了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大当家的一见你迟迟不肯发兵,火冒三丈,让我领着五十名弟兄闯重围前来求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呀。兄弟,救人如救火啊,赶紧派兵吧。”
“噢,大哥,您看把您急得这样,我不能派兵。”
“啊?你不说两家合作吗?”
“说是说,做是做,哥哥,您听我说,冯麟阁是个什么人你比我清楚,那是一只老狐狸,言而无信哪,一向说话不算数。我上次是虚晃一枪,我是骗他呢,根本就不想跟他合作。我现在要站在高山看虎斗,趴在桥头观水流,我怎么能发兵呢?”
“兄弟,你这不对呀,这玩意儿哪有开玩笑的,人命关天哪,两千多弟兄,两千多条命啊。兄弟,不管冯麟阁怎么不是东西,不管他怎么不仗义,现在危难关头,你焉能见死不救啊。”
“大哥,我也有难言之隐,你只知其一,不晓其二。我已经得着确实的禀报,我的背后也不安全啊,日本的桥本大佐派来步兵联队威胁我的侧翼,我哪敢动,我这一出兵,我家叫人家抄了。因此,我只好按兵不动。”
其实张作霖是欺骗汲金纯,刚才说的这套话都是假的,汲金纯也比较实在,就信以为真了:“是啊?这么一说,那彻底凉快了,我还得回去,把你这方面的情况禀报给大当家的,我们再另想办法。”
“大哥,不必了,我奉劝你就在我这儿待着,不用回去了,你看这个形势,你能回得去吗?冯麟阁自作自受,大哥,从今以后你就跟兄弟我干吧,咱们一个头磕到地上,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有我喝的就有你喝的,有赵家庙的保险队,就有哥哥你一份,哪也别去了。”
“人家还等我回信呢?”
“等什么啊,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你这个样子,马上换衣服,洗洗脸。”
汲金纯蹲到地上,连晃脑袋再跺脚,一肚子话说不出口,他也摸不清这个张作霖究竟想干什么。
就这时,炮声更激烈了。半小时之后,又一个保险队员领来一个人,骑着马上了山坡,那个人在马上都下不来了,别人给他拽下来的,这位比汲金纯还惨,上衣都没了,光个膀子,身上连汗带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蹭到他身上的,还是他负了伤,脸上花一道紫一道,光剩下白牙了,眼眶子也青了,手里头拎着盒子枪,一瘸一拐地来到张作霖近前。张作霖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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