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好不蔫地会作对,还会作诗,显得学问挺深。即使念过多年的书,也未必能作得上来。其实杜立三也没念过多少书,但是比张作霖强得多,人各有一好,杜立三没事的时候也学一学诗词歌赋,有点儿功底。不过他刚才说的那些,不是他作的,都是从小说里边摘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摘自《济公传》,他拿这成词来考张作霖,这就恰好中了张作霖的下怀。张作霖的确没念过多少书,但是他爱听书,从小的时候就听耿瞎子说书,此后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有书馆,张作霖是非听不可。用听书得来的知识弥补不足。耿瞎子善说《济公传》,里头诗词歌赋数不清。这些成词《济公传》里全有,张作霖背得滚瓜烂熟。张作霖这下心里就得意了:你小子他妈也没学问,你拿成词考我,我就端出成词往外说。故此,显得他有学问。
他们都得感谢说书的,古代不念书的人有的是,可是别看他没念过书,张起嘴来,三国、列国、东西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很多典故都讲得上来。大多数都是看戏、听书,再听听故事,这里得来的知识。张作霖也不例外,在座的人多数没念过书,所以就被他们二位给唬住了。大伙喝得高兴,又有诗词助兴,一直喝到定更天才散席。杜老判一高兴,在散席的时候当众宣布:“我说各位呀,我太高兴了,老疙瘩这小子真聪明,我就喜欢这小子,收做干儿子吧。”杜老判说句话,吐吐沫是个钉,就是圣旨。
张作霖没等反应过来,在他身旁坐着的汤二虎、郑翠平这些人用手一捅张作霖:“老疙瘩磕头去吧。老爷子要收你当干儿子,你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
张作霖心里其实不愿意,是在这儿装糊涂,心说我能拜个老贼当干爹吗?那要叫官府知道了,我活得了吗?可是,要不搭这个腔,那杜老判的脸往哪儿搁啊,这等于骂他们这帮人的八辈祖宗。张作霖没有办法,只能违心地假装高兴,立即趴到地上磕头:“既然如此,义父大人在上,不孝儿张作霖给您磕头了。”
“哎哟,你看,我说句笑话,你还当真了,好儿子,儿啊,起来起来。哈哈……”
“给老当家的道喜,给老当家的道喜,给老疙瘩道喜。”这气氛更加热烈了,杜老判特别高兴,拉住张作霖的手奔内宅去见老伴儿。他老伴儿姓郑,绰号郑大脚,那也是个女匪,飞马打枪,勇猛善战,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伴儿也是杜老判的左右手。这个女人性情非常泼辣,杜老判把张作霖领到内宅,这一介绍,张作霖趴到地上,见过老干娘,郑大脚也非常高兴:“起来吧,孩子,这跟干娘见了面了,干娘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啊。”在抽屉里一伸手,先拿出来一副金镯子,这副金镯子要上秤称,没有一斤也差不多少。然后,又拿出一张一千两纹银的银票作为见面礼。张作霖一看,一千两,眼都晕了,在那个年月这个数目相当可观。张作霖一犹豫,杜老判乐了:“孩子,怎么地?你怕钱砸手吗?收下吧,你干娘给你的。”
“谢过干娘。”不过张作霖这对镯子说什么也没要,心说这是赃物,不定在哪儿抢来的,我要它干什么?郑大脚一看,张作霖只收一样礼物,也就不勉强了,把镯子收起来,银票给了张作霖,张作霖揣进怀里。杜老判怕张作霖不放心,告诉他:“孩儿,你就安心住到这儿,多咱住够了多咱你再回家,你娘那边你放心,能有什么事?我明儿个就派人到二道沟跟她打个招呼,让她放心。另外呢,方才你给我提的那个事我过问了,人已经行动了,把李春和送回营口了,这事你就不用再想了。”
“哎哟,多谢义父。”张作霖住到这儿了。
第二天,由汤二虎、郑翠平、张是非领着张作霖溜达溜达,看一看青麻坎三界沟这一带的地势,就这一般人还不让看,对张作霖是破例了。看了这些装备,看了这些设施,张作霖心中暗想,真是一将把关,万夫难入,这得来多少军队能打得了啊。再看人家那家伙什那个棒劲,不是德国造的就是日本造的,东西两洋的精锐武器是应有尽有。除此之外,不知道杜立三在哪儿还弄了几门小炮,全摆到要害的地方。
另外张作霖一看这些土匪,就知道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的确不含糊,他这心里非常羡慕。张作霖心说,我就是有娘把我拖累住了,我要没娘啊,其实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干脆我就加入土匪,干它一场。只是这么多的人不合适,寄人篱下我不愿意,要干得自己单挑,另立门户,我就是大当家的,我说了算才行。别人左右我,支配我,那我不干。这阵儿张作霖就萌生了这种想法。
溜达完回来,日头往西转了,得见干爹、干娘去。张作霖迈步赶到内宅,还没等进屋,就听屋里头吵吵,张作霖吓得没敢进去。摘耳朵一听,闹了半天是杜立三跟他爹杜老判在这儿顶嘴,声儿还挺大,所以也就听得挺真。张作霖站住仔细听着,就听杜立三说:“他算什么东西,您当着那么多的人收他做干儿子,你没有亲儿子啊?你绝户了?你说你收他干什么?那么早晚你老人家真要不在了,他就以这个理由跑到这儿来分份儿来,你说给他不给他?你不老糊涂了吗?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哪,你说话得思量思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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