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小子,张作霖说的这番话他全听清楚了。等张作霖说完了,这小子一拽张作霖的后肩膀:“哎,我说你干什么的?”
张作霖一回头,一瞅身后站着个大个儿,能有三十岁挂零,歪戴着帽子,斜瞪眼,一瞅就不是个好人。不过,瞅他那个样,横眉立目的,很可能有点儿什么势力。张作霖在乎这个吗?扭回身去打量打量他:“怎么?我干什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说咱们大清国上上下下的官都贪生怕死,都是贪官污吏,你是这么说的不?”
“是啊,一点儿不假,是我说的。”
“好他妈小子,你是大清国的人不?你竟敢辱骂大清国的官长,蛊惑人心哪,大概你是日本鬼子派来的奸细吧。”
“你放屁,你才是奸细。”
“你敢骂我,你出来!”
“出来怎么地!”张作霖跟着他就出了人群了。
老百姓一看要打仗,“哗”,全过来围住了。可那小子两句话没说完,扬起巴掌照张作霖就是一个嘴巴,张作霖未加防备,吃了个亏。张作霖这火当时就上来了,好小子,你他妈敢打我,他蹦起来给那人来个通天炮,就这样,两个人厮打到一块儿了,张作霖会点儿武把抄,别看个儿头不高,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小子摔了个跟头。这小子手上不敢了,嘴上却是横得一塌糊涂:“好,你他妈敢打我,你等着。”他站起身来一溜烟跑了,围观的人都在这儿看热闹。刚才给张作霖讲布告的那老头儿也没走,那老头儿一看,赶紧哈下腰对张作霖说:“小伙子你惹祸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海城街上团练公所的,哎呀,你快走吧,他找人去了,一会儿你非吃亏不可。”
这阵儿张作霖头脑也凉下来了,心说我这何苦的,这大街上我跟他又吵又打的,倘若官府来了人,我腰里还带着家伙,那要一搜出来不是麻烦事吗?快走!
一拐弯,张作霖奔了万龙烧锅的后边,从后街走。但是这次张作霖就该着倒霉,团练公所就在万龙烧锅的后街,正好跟方才被打这小子走了个顶头碰。那小子带着二十来人,手中拿着棒子,正要奔石头牌楼,正好遇上张作霖。
“哎,就是他!别让他跑了!”“哗”,这帮小子过来把张作霖就包围了,不容分说,抡起棒子就砸。团练公所本来是私人的武装组织,因为这个社会上不算太平,光依靠官府的势力维持不了,所以当地百姓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就出人,把这年轻的都组织起来,吃饱了没事在团练公所一待,如果哪块儿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配合官府维持治安。他们手中没有什么好武器,多数都使棒子,老百姓背后就管他们叫棒子队。有人还编了顺口溜,什么“棒子队儿,虎羊气儿,人家拿枪,他拿棍儿”,就是说的这帮货。别看他们打着维持治安的旗号,平日里骄横惯了就一点儿好事也不干了,敲诈百姓,勒索群众。老百姓提起他们来,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刚才张作霖打的那小子还是个小头儿,这小子姓兰,叫兰四虎,外号叫兰大眼皮,这货不是个东西。
张作霖曾在狱中碰到的郑翠平,倒霉就倒在这兰四虎身上了。张作霖也不知道,这下可吃了亏了,一个人不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让人家削了几棒子,把张作霖打趴下了。过来几个踩住后腰,把张作霖给捆上了。兰大眼皮吩咐一声,带到团练公所。这团练公所在万龙烧锅的后边,稻香村果子铺那个院里头。张作霖被整到院子去了,又是一番拳打脚踢,因为院里有树,最后把张作霖捆到树上去了。
再一搜身:“哎,我说头儿,这小子身上带着冒烟的家伙呢。”原来那把六轮子枪给搜出来了,还有二十发子弹。兰大眼皮拿到手里头看了看:“哎哟,好棒的家伙呀,六轮子,哈哈,怪不得你小子蛊惑人心呢,闹了半天你是胡子。你想造反,这回你还说什么,铁证如山哪,你这枪哪儿来的?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说!”这帮小子,拿着鞭子,拎着棒子,就像要把张作霖吃了似的。到了现在张作霖也不害怕了,简直是视死如归,心说再过二十年还是一条好汉。连日来我心惊肉跳,就知道非出事不可,今天事来了,来了事我就别怕,怕也得死,不怕也得死,我装什么熊啊。
张作霖把小眼睛一瞪:“呸,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我说良民身上哪来的这玩意儿?嗯?你哪儿来的枪?”
“我捡的!”
“在哪儿捡的?”
“在大街上。”
“呵,说得轻巧,我他妈怎么就捡不着呢?你叫什么?”
“有名,就不告诉你。”
“好,你可真够嘴硬的,把鞭子给我!”兰大眼皮把鞭子接过来,左右开弓他就下了毒手了,“今天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鞭子硬!”打两鞭子问一声:“说不说?”
“没什么可说的!”
“枪哪儿来的?”
“捡的!”
“在哪儿捡的?”
“大街上!”
“你小子究竟叫什么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