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发:“你手里头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哎呀,不怕你笑话呀,把我箱子底划拉划拉,还不到五两银子。”
“那你说这话干什么?”
“我有房子,有地啊,那不也是钱吗,现在我就回去,找买主,我全卖了。想什么办法,这个数目我给你凑上。”
“真的?”
“那还能说着玩儿吗?不信你跟着我。”
这王大发心眼也太好点儿了,回去就找人,没三天,连房子带地全卖了,凑齐了纹银二百多两。王大发把这个钱交给邢立亭:“怎么样?够不够?”
“哎呀,我说点儿什么好呢,将来老疙瘩出来绝不忘大恩,你放心,连房子带地,全给你赎回来。”
“别,我没指着那个,我就当没有那钱,这是老祖宗给我留下的,有它不多,没它不少。”邢立亭乐得简直像做了一场梦,把这钱拎着来到张作霖他们家,一家人听完也是喜出望外,吴兽医、邢立亭、老邢头儿,马上准备辆车子就赶奔海城县衙。先找个店住下,第二天跟县衙门的人一打招呼,经手人一听:“什么?赎张作霖,银子凑齐了吗?”
“凑齐了。”
“你们知道多少吗?”
“知道啊,不是马价作为一百,损失费另议,我们估计差不多,得一百五十两银子。”
“带来了吗?”
“带来了。”
“一百五十两?”
“是,一百五十两纹银。”
“啊,挺趁啊,这么几天把钱凑齐了。你们先听信儿吧,我们得跟人家苦主打个招呼,问问程大爷。”说罢就派人给程大晃送信儿。
程大晃一听真把钱凑上了,有点儿不信。第二天赶到海城,衙门马上派人把邢立亭他们又找来,三头对面,把银子一过数,一百两,损失费五十两。程大晃一看红嘴白牙这话说出去了,人家把钱给堵上了,没词了。心说便宜你这个小子了,又一盘算,也差不多啊,就因为他不愿意把他姐姐给我,我也把他折腾得够戗了,这口气我也算出来了。所以这小子答应撤回申诉。
没有苦主这事好办了,衙门口还得破费呢,邢立亭明白,跟这吴兽医是上下打点,这帮小子真狠哪,经手三分肥,大有大份,小有小份,又分散出去一百多两银子,这才答应放人。咱们说得挺简单,其实呢,由开始办这个事到完,没四十天也差不多少。衙门的人告诉了:“明儿个早上吃完早饭,来领人来吧。”“唉。”这几个人回到店堂连觉都睡不着,就怕变卦。等到第二天也没顾上吃早饭,直接到监狱门前等着领人,有人到里边去了,能有一个来小时才出来:“等着吧,张作霖这就出来。”
谢天谢地,众人眼巴巴往监狱的大门里看着。
再说张作霖,这揍挨得够戗。张作霖也豁出去了,他在里边不服软。有时候那里面的牢头找他的茬打他,张作霖冷笑:“各位,有劲你们就打吧,我天生的犟骨头,我爹没给我留下别的,就留下一根硬骨头,就是不怕揍。三天不挨揍,我皮子痒痒,你揍得太好了,打得好,打累了歇会儿,歇会儿再接茬儿打。”
“呀,这小子跑这逞英雄来了,打!”
那能不吃亏吗?
尽管如此,监狱里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不挑大拇指的,心说这小子真是硬骨头,肉烂嘴不烂啊,不好惹,也服他。另外,张作霖在监狱里头交了个朋友,这个人特别欣赏张作霖,多方对张作霖给予照顾。两个人感情这一近,什么话都说。当这个人知道张作霖认识汤二虎时,眼睛就亮了。哎哟,可见着救星了。趴到张作霖耳边告诉他实话了:“我姓郑,我叫郑翠平,我是吃老行的,报号叫天亮好,我是三界沟的人哪。你说这汤二虎是我磕头的大哥,我是老七呀。”
“是啊!你怎么犯事了?”
“没有,现在官府还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我过了三次热堂了,你看看我这身上,都要把我打废了,但是我跟你似的,我一句话也没承认哪,到现在是没头儿的官司,看这意思官府不问出什么来不能放我,好不好我这条命啊就得交待。我说兄弟啊,你够朋友,我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出狱的那一天,你要想什么办法到三界沟去见见我们总瓢把子杜立三,或者我们老爷子杜老判,你给我送个信儿,你就说我现在身陷囹圄,蹲监坐狱,让他们想个办法来救我不死。”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可你为什么让他们把你逮来的?”
“别提了,这跟头栽得太暴了,也有点儿见不得人。兄弟,你别笑话我啊,说这话是两个月以前,当家的叫我出来踩盘子,我就出来了,事情我给办完了,这不一心无挂了吗,我来到海城。海城火神庙街后边住着个寡妇,嘿,说来笑话,姓马,马寡妇,跟我处得不错。她可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反正我供她吃喝呗,每一次我路过海城,得闲我就住到她家。那天我又去了,偏巧,这寡妇还有情人,这小子姓兰啊,绰号叫兰大眼皮,就是海城本街团练所的一个什么头头,我们俩碰上了。其实我转身就走得了呗,可是兄弟你想,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