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干吗啊?就提高了警惕,“啊,我知道,那家姓张啊,他家有个老疙瘩还跟我是朋友。”
“对!其实我都打听了,我想对证一下。你跟那张老疙瘩处得不错啊?”
“还行吧,低头不见抬头见,本乡本土的,常聚会。”
“那就好了,我再问你点儿事,他们家几口人?”
邢立亭琢磨着,不是好事,但是刚才把话说出去了,本乡本土的,你要不跟他说可就得罪人了:“他家人口不多,张作霖有个老妈,岁数不太大,另外他还有个后佬,叫吴兽医,就是吴老二。另外呢,张作霖还有个姐姐叫大兰,他还有俩哥哥老不在家,就这么几口人。”
“嗯,我说那大兰多大了?”
“这我不太清楚,大概二十好几岁了吧。”
“立亭啊,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我没坏心,因为我老伴儿去年病故,我打算续个弦,保媒的踢破门槛子,我全没相中。可说这话也是凑巧,前几天我在二道沟路过,正碰上老张家的姑娘,就是你说的这个大兰子往门外泼水,哎呀,我就相中了,跟人一扫听,她到现在还没定亲,那么大的岁数了,怎么不找个人家呢,我打算烦劳你,你给办件好事,跟老张家提提这门亲事,只要老张家乐意把大兰嫁给我,这你知道的,一辈子吃喝不愁,何必在二道沟受这罪呢。我用大车把他们拉到程家洼,住到我家里头,冬暖夏凉,穿的是狐毫貂髾,绫罗绸缎,吃的是美味佳肴啊,大把的银子随便花,他们一家可就享福了。立亭,能不能给我跑趟腿?”
邢立亭一听,心里说:呸!这个老家伙,你多大岁数了,你想娶人家姑娘,你怎么想来的?邢立亭这脸当时就沉下来了:“我说程大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才您说了,那姑娘那么老大了怎么不找人家呢?这有原因的,这得说人家大兰姐那是个孝女,知道家里头日子不好过,母亲命苦,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守在娘身边,那保媒的不是没有,都被人家拒绝了,人家模样长得也好,要想嫁人早就嫁了,这是一。另外我可告诉你,那姑娘眼光也高,而且他们那个当家人张作霖张老疙瘩说了算啊,那眼光更高,恐怕这事不行。”
“为什么?我哪点配不上她?”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您今天多大岁数了?”
“五十八。”
“还是的,您都五十八了,人家二十挂零,从年龄上讲相差得太悬殊了,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我看您就死了这份心吧。”
“哎,立亭,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有道是一家女百家求啊,是,我年岁是大了点儿,但是我家条件好啊,别的上头全说得过去,这不也就弥补上了。立亭,你费什么事啊,你就说几句话,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呗。”
“哎呀,程大爷,这您求到名下了,那我就试试,不过咱把丑话说到前面,这个事不管问还是不问,十成占着十,够戗。到那时你可别怪我无能啊?”
“哪能啊,立亭,我多咱听你的信儿呢?”
“三天吧,您看怎么样?三天后这时候您还来,我告诉你一个确实的回答。”
“妥了,一言为定啊,三天之后的这个时候我来听你的信儿。不过,立亭啊,我知道你家也挺困难,你娶了媳妇儿挑门过日子,凭你耍手艺能挣几个钱,尤其这年头儿兵荒马乱的,剃头的手艺喂不饱肚子,你要真把此事给办成了呢,我也不能亏了你,咱爷们儿有的是钱,多给你点儿钱算不了什么。立亭,我走了啊。”邢立亭赶紧把那十五两银子拿起来了:“程大爷,这钱我不能收,您带着。”
“那哪能啊,出手的银子我还能往回拿吗?”
“不!这银子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不!说什么你也得要,你还怕我沾上你吗?就是不成,这钱也归你了。”
邢立亭追到大门口,眼瞅着他上了车,车老板一摇鞭子,走了。邢立亭回来瞅这钱发了半天愣,心说十五两啊,这可是钱啊,这玩意儿要省吃俭用,半年之内不用发愁了。我这日子过得的确也不宽裕,这点儿钱还真能解决不少问题。可又一想,我怎么跟老疙瘩张这嘴呢?拿了钱了,我怎么也得问一问啊。
邢立亭瞅这银子正在发愁的时候,张作霖进来了,进屋就说:“大哥,今儿个我来晚了,你着急没?”
“兄弟,可不是嘛,我在街上看了半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今儿在家里没事,我娘身子骨不太好,陪着我娘唠会儿嗑,你是知道的,老人顾虑多,说起来就没完啊,我还抹不开转身就走,一直唠到现在,我娘睡了,我这才出来。”
“是啊,那你快坐下啊,吃没吃?”
“吃完了。”
张作霖到他们这儿太随便了,一眼就到那十五两银子了,他一笑:“大哥怎么了?怎么这么多钱呢,做什么买卖了?”
“啊,老疙瘩,你不问我也得跟你说,这不是吗?方才来个人,跟你前后脚,你要早来一会儿就遇上了,他求我点儿事,因此给我俩钱。”
“是吗?这人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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