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周到,这儿多逍遥自在,好嘞,咱们就一醉方休。”
几个人就在屋里喝上了。张作霖不会喝酒,勉强在这儿陪着,可这帮人大说大叫,大煽大笑,毫不畏惧。张作霖从心里头羡慕他们,寻思这帮人真是亡命徒,天不怕呀,脑袋瓜子掖到裤腰带上,拿个死没当回事啊,你说高坎是个什么地方,他们随便出入,真叫人折服啊。酒过三巡,汤二虎说话了:“老弟,看这样子你混得不错呀,小门脸蛮阔气嘛。”
“哎呀,我哪有钱,都是我干佬给拿的。”
“啊,这老头儿心也挺好。我说兄弟,上次你给我医好马之后,我回到青麻坎,见着我们大当家的杜立三,把你的事情跟当家的说了。呵,我们当家的非常高兴啊,意思呢,打算约你入伙。我说老弟,我这次来一则聊表心意,给你送俩儿钱花。二则我这次主要跟你谈这个事,干这个干什么啊,一年能挣多少钱?跟着哥哥我们干得了,加入青麻坎绺子,咱那儿上千人哪,大秤分金,小秤分银,花天酒地,玩儿个痛快。人生在世,那有多美哪。虽然说担点儿风险,可话说回来了,人活百岁不也是个死吗,何必过得抽筋扒骨的呢,哎,老弟,愿意不愿意?如果你点点头,就跟着哥哥走,往后没你的亏吃。”张作霖一听,我的妈呀,在屋里吵吵,街上都能听见,万一叫谁听见,到官府报告,那还了得吗?张作霖一抱拳:“大哥,各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为兄弟我好,我感激不尽。说实在的,我对各位非常羡慕啊,可不过呢,我不是胆小,我跟你们情况不一样,我家有老娘啊,上有姐姐,还有弟兄,我不能把他们都抛开啊,我要跟你们到了青麻坎,倘若官府知道信儿,我家就得被抄了。可我也没念过什么书,我也不会说什么文词,但我就知道什么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啊。况且,老母健在,我怕惹她老人家生气啊,因此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行,说得对,还是你通人情啊。兄弟,我们绝不勉强,多咱你乐意,有什么为难的,你只管到青麻坎去找我们。不管是谁,肯定给你帮忙,要脑袋都现成,喝。”
张作霖不胜酒力,等着两盅酒喝完了,头脑一发涨,打开话匣子了,就把前些日子在赌局那事也说了。等说完之后,汤二虎把眼睛一瞪:“什么?哪他妈弄个佛顶珠,哪来个马大牙,嘿,你早说啊,我摘他的牙,我把佛顶珠给他薅下来。听兄弟你这意思你是没出这口气,交给哥哥我了,我端他的窑,我把他全家都斩尽诛绝。”
“不,我没那意思,我是把这话都说一说,心里痛快痛快。”
汤二虎把酒杯一放:“我说老兄弟,我发现你这人嘴说不害怕,实际你还是害怕。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瞻前顾后,就是一锤子买卖。你瞅瞅你又怕得罪这个,又怕得罪那个的,如果你有这种想法你就得干挨欺负。”
张作霖一笑:“不,我现在还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来,喝。”张作霖把酒给众人满上,又讲起来几年前离开孙干娘,曾经到过黄家甸村给孙鬼子家放马,打短工。孙鬼子如何对待自己,怎么把自己扔到荒郊,怎么遇上干爹,把这些事又讲了,“要没有我干爹救我,我得冻饿而死,这孙鬼子真是为富不仁哪。”汤二虎听到这儿眼睛一亮:“哎,兄弟,我拿你可当自己人,无话不说,我们这次来啊,等回去的时候贼不走空,我们顺手牵羊,还得做次买卖。你这一说,我心里有底了,这个孙鬼子为富不仁,对兄弟你这么残忍,这一条他就可杀不可留啊。干脆,这个买卖做定了,非端了他们家不可,让他自食恶果。你看怎么样?”
一开始张作霖反对,可后来汤二虎拿话一将他,张作霖也来了劲了,好,大丈夫是非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不饶,跟赌场还不一样,这孙鬼子为富不仁,太残忍了,我还有气呢,就把我扔到荒郊了。这是我没死,我要死了这不是人命吗?他对待我这样,对待旁人也好不了,对这种人干吗要犹豫,干吗要心慈手软呢?
最后张作霖下定决心:“哥,我同意了,你说怎么干吧?”
“我说兄弟啊,他们家里头有多少财产你知道不?”
“那我不清楚,反正有的是钱,在高坎那一带也是有名的财主。”
“对他们家的地形你熟不?”
“熟悉得很啊,我在他们家待了半年呢。”
“那好,你能不能画张草图,另外兄弟,你能不能给我们带个道,当个向导,也有你一份。”
张作霖说:“我不图分赃,我出这口气就行。来,我现在就画图,在屋里把这图画了。”
汤二虎一看:“呀,他们家还有带响的家伙。”
“嗯,一支长枪一支短枪,另外那就是老洋炮了。”
“好嘞,带响的家伙四支。他们经常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儿,大门左右,俩炮楼,一个炮楼俩人,吃完晚饭他们就开始值班,一直到天亮,白天没人。”
“这儿呢?”
“这是上房屋了,这是孙鬼子的住房。”张作霖详详细细ib.都给讲了。
汤二虎净干这事了,一听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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