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定是药棉
一定地你们还在田间寻找烦恼
你们经过的树木一定被撞出了大包
巨大的怨气一定使你们有与众不同的未来
因为你们太爱说一定
像印度女人一定要露出她们腰里的肉
距离你们合住的地方一定不选
距离唐人街也一定不远
一定会有一个月亮亮得像一口痰
一定会有人说那就是你们的健康
再不重要地或更加重要地,一定地
一定地它留在你们心里
就像英格兰脸上那块傲慢的炮弹皮
看海一定耗尽了你们的年华
眼中存留的星群一定变成了煤渣
大海的阴影一定从海底漏向另一个世界
在反正得有人死去的夜里有一个人一定得死
虽然戒指一定不愿长死在肉里
打了激素的马的屁股却一定要激动
所以整理一定就是乱翻
车链掉了车蹬就一定踏得飞快
春天的风一定螺肾结石患者系过的绿腰带
出租汽车司机的脸一定像煮过的水果
你们回家时那把旧椅子一定年轻,一定地
1989一
他们
手指插在裤袋里玩着零钱和生殖器
他们在玩成长的另一种方法
在脱衣舞女撅起的臀部间
有一个小小的教堂,用三条白马的腿走动起来了
他们用鼻子把它看见
而他们的指甲将在五月的地里发芽
五月的黄土地是一堆堆平坦的炸药
死亡模拟它们,死亡的理由也是
在发情的铁器对土壤最后的刺激中
他们将成为被牺牲的田野的一部分
死人死前死去已久的寂静
使他们懂得的一切都不再改变
他们固执地这样想,他们做
他们捐出了童年
使死亡保持完整
他们套用了我们的经历。
我始终欣喜有一道光在黑夜里
我始终欣喜有一道光在黑夜里
在风声与钟声中我等待那道光
在直到中午才醒来的那个早晨
最后的树叶做梦般地悬着
大量的树叶进入了冬天
落叶从四面把树围拢
树,从倾斜的城市边缘集中了四季的风——
谁让风一直被误解为迷失的中心
谁让我坚持倾听树重新挡住风的声音
为迫使风再度成为收获时节被迫张开的五指
风的阴影从死人手上长出了新叶
指甲被拔出来了,被手。被手中的工具
攥紧,一种酷似人而又被人所唾弃的
像人的阴影,被人走过
是它,驱散了死人脸上最后那道光
却把砍进树林的光,磨得越来越亮!
逆着春天的光我走进天亮之前的光里
我认出了那恨我并记住我的唯一的一棵树
在树下,在那棵苹果树下
我记忆中的桌子绿了
骨头被翅膀脱离惊醒的五月的光华,向我展开了
我回头,背上长满青草
我醒着,而天空已经移动
写在脸上的死亡进入了字
被习惯于死亡的星辰所照耀
死亡,射进了光
使孤独的教堂成为测量星光的最后一根柱子
使漏掉的,被剩下。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
来自天气的任何意义都没有
土地没有幅员,铁轨朝向没有方向
被一场做完的梦所拒绝
被装进一只鞋匣里
被一种无法控诉所控制
在虫子走过的时间里
畏惧死亡的人更加依赖畏惧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
你是那天气的一个间隙
你望着什么,你便被它所忘却
吸着它呼出来的,它便钻入你的气味
望到天亮之前的变化
你便找到变为草的机会
从人种下的树木经过
你便遗忘一切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
你不会站在天气一边
也不会站在信心那边,只会站在虚构一边
当马蹄声不再虚构词典
请你的舌头不要再虚构马蜂
当麦子在虚构中成熟,然后烂掉
请吃掉夜莺歌声中最后的那只李子吧
吃掉,然后把冬天的音响留到枝上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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