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五站住了,他转过身子赔笑道:“长官,你别生气,俺这不是和满堂开玩笑嘛,满堂这货认死理,属老鳖的,咬上一口就不撒嘴,俺就喜欢看他生气,逗他玩嘞。”
蔡继恒哼了一声:“麻老五,你这个人不可交,是个不讲义气的人。”
蔡继刚厉声道:“都不要说了,现在我们顺着原路回去找他们,不能把他们扔下不管,这段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不然就算赶到江边,天也该亮了,那就走不成了。现在我们行动吧!”
负责断后的李长顺和孙新仓被日军包围在一个院子里的矮墙下,两个人已经快顶不住了。两支步枪的薄弱火力很难挡住日军的围攻,混战中李长顺的腹部被子弹击中,造成贯通伤,流血不止。孙新仓在五分钟内连续击毙八个日本兵,日军大骇,暂时停止了攻击,双方进入对峙。
孙新仓撕破军装一边为李长顺包扎伤口,一边安慰着:“没事,这是三八大盖打的,穿了个眼儿,到不了20天就封口,要是让中正式打中就麻烦了,两个月也好不了……”
李长顺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骂着:“日他小鬼子的娘,刚才还没觉得疼,这会疼劲上来了,哎……新仓,鬼子露头了,快打……”
孙新仓随手拿起步枪“叭”的一枪,50米外墙头上探出头的日本兵被打掉半个脑袋。
李长顺说:“新仓,是哥哥我无能,连累你啦!”
孙新仓一边迅速退壳上膛一边回答:“你说啥呢?是兄弟俺无能,就这一杆破枪,子弹也没几发,冲不出去了,能扛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李长顺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浸透,身子下面也汪起很大一摊血,他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兄弟,别管我了,你能走就冲出去,犯不上两人一块儿死。”
孙新仓“叭”的又是一枪:“扯淡吧,俺一个人上哪儿去?咱兄弟就死在一块儿吧。反正俺不想再投降了,死在这儿也比进战俘营强。”
两个日本兵爬上斜对面一幢房屋的顶上,架起了歪把子机枪,先是一个长长的点射,密集的子弹打在矮墙上,把孙新仓和李长顺压制得无法抬头。
孙新仓骂道:“娘的,俺就是死也要先干掉那鬼子机枪手。”
李长顺气息奄奄地说:“新仓,我用刺刀顶……顶起帽子,把鬼子火……火力引到左……左边,你从右边干……干掉他……”
孙新仓连忙制止:“不行,太危险,你别着急,容我想想……”
孙新仓的话没说完,李长顺已经把帽子顶在刺刀上从左边伸了出去。日军的机枪火力立刻向左转向,李长顺的军帽瞬间被子弹打飞……孙新仓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迅速将步枪伸出“叭”的一枪,子弹正中日军机枪手的眉心,机枪声戛然而止。
孙新仓笑了:“又是一个,长顺,你还记数吗?俺打死几个鬼子啦……”
突然,身边传来李长顺恐惧的喊叫:“新仓,注意身后……”
孙新仓倏地转过身来,他看到不远处的房顶上站着一个日军喷火手,他背着一具93式火焰喷射器,手中的喷火枪已经对准了自己,孙新仓绝望地发出一声号叫,端起刚刚上膛的步枪……
可惜已经晚了,喷火枪“轰”地喷出一团火焰扑面而来,孙新仓和李长顺顿时被烈焰所包裹。孙新仓强忍着被烧灼的剧痛,射出了平生最后一颗子弹……日军喷火手被子弹洞穿喉部,一头从房顶上栽下来。
十几个日本兵冲进院子,他们只看到矮墙下燃烧着两个蠕动的人体,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皮肉烧焦的浓烈气味……
蔡继刚等人为了营救这两个士兵进行全力攻击,他们选择从房顶上跳跃接近的方式,已经接近了孙新仓等人坚守的院子。混战中蔡继恒左臂中弹,沈光亚连忙撕开军衣,边替他包扎边问:“继恒,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蔡继恒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没事,是皮肉伤,骨头没断,我能走。”他把冲锋枪的背带挂在脖子上,右手持枪,敏捷地从一个墙头上跳到地面上。
孙新仓和李长顺最后被烈焰燃烧的情景都被蔡继刚等人看到了,满堂和蔡继恒红了眼,嗷嗷叫着要冲上去拼命,被蔡继刚制止。
沈光亚跨上一步,边开火边喊:“长官,你们快撤,我来掩护!”
蔡继刚冲锋枪里的子弹已全部打光,他扔掉空枪,拔出左轮手枪吼道:“快,交替掩护撤退,马上就到江边了。”
五个人边打边撤,连续冲过两个街口,黑沉沉的湘江出现在眼前。江面上没有一丝灯光,黑暗中传来江水湍急的波涛声。
蔡继刚回过头问:“继恒,你的伤能游泳吗?”
蔡继恒回答:“没问题,还能扑腾几下,我在学校还得过游泳第一名呢。”
沈光亚仍然在江堤用不停的短点射阻击着追兵。
满堂和麻老五找到一根长长的圆木,扛到水边。
蔡继刚看看圆木说:“这是190师修江防工事剩下的木料,没想到现在用上了。好,大家都抱紧圆木,这一段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