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人话,比在村里懂事多啦。满堂啊,那咱今天就得说清楚,哥哥以前有再大的不是,今天也算扯平了,对吧?”
“扯平了,扯平了,往后咱就是老乡,是兄弟,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事你尽管开口。”满堂忙不迭地说。
麻老五大度地拍拍满堂肩膀,站起来说:“往后?提他娘的啥往后?还不知能活到哪天嘞。兄弟,帮帮忙,把这死尸给我翻过来,这鳖孙像是个小官儿,闹不好身上还有点油水……”
由于五桂岭已经成为主战场,方先觉下令把第10军指挥部挪到了城内中正路与中山路交叉口附近的中央银行。这座大楼有五层高,是衡阳城内最高的高层建筑之一。大楼主体为花岗岩条石筑就,坚固异常,银行的建筑当然要坚固,全世界的银行建筑都循此规律。
从7月11日到20日,方先觉和参谋长孙鸣玉、督战官蔡继刚、高参彭克复等几个将官都没怎么合过眼。这些天太紧张了,日本人像是发了疯,连续几昼夜不停顿地全线进攻,从西线到南线到处都在激战。
孙鸣玉和蔡继刚、彭克复在沙盘边汇总战况,然后由孙鸣玉向方先觉汇报。
连续九天的激战,使衡阳变成一座巨大的绞肉机,攻守双方大量的有生力量在绞肉机的作用下变成了肉酱。
五桂岭以东阵地经日军几昼夜的猛攻,防守江西会馆的预10师28团的一个排官兵全部阵亡,阵地失守。
南部防线的外新街守军是28团的两个连,经过几昼夜激战,第8连和第9连的连排级军官全部阵亡,士兵大部分伤亡,目前该阵地仅余一个班长带两名士兵据守着西北角的一座碉堡,仍在与日军战斗,情况异常危急。
在枫树山阵地,守军居高临下使用迫击炮和手榴弹大量杀伤日军,日军连续几昼夜屡攻屡败,阵地前遗尸累累。日军正面强攻不下便采用夜间偷袭,日军一个大队乘着夜色,爬行绕到阵地西侧后偷袭守军28团指挥所。待守军发现时,日军已渗透进来一百多人。28团2营仓促间与敌展开激战,2营营长余龙少校以下军官全部阵亡。
当时蔡继刚正在枫树山南侧的141高地上督战,见枫树山阵地危在旦夕,他用电话向预10师师部发出警报,自己亲率一个排赶到枫树山阵地,向日军展开逆袭。
预10师师长葛先才亲率师部预备队两个连火速增援枫树山阵地,28团团长曾京也指挥团直属部队赶到。三处部队兵合一处,战至天明,才将这股日军全部消灭,恢复了阵地。
这一夜,预第10师30团防守的湘桂路局修理厂及西侧高地也遇到日军偷袭,双方混战一夜,30团最终守住了阵地。
由国军190师570团防守的石鼓嘴到新街北一段的江防线上也发生了激战。日军在江东岸集中了三四十艘木船,满载士兵企图强渡湘江,遭到第10军军属炮兵营和配属的48师野炮连的拦截射击,四架中美联合空军的P-40E战斗机冒着日军密集的高炮火网也加入了战斗,给日军船队以猛烈轰炸扫射。
在守军强大的立体火力打击下,日军船队多数被击沉在湘江中,少数越过江中心线靠近西岸的船只,在570团战防炮、轻重机枪的猛烈射击下,被全部击毁在江边。这一仗日军伤亡惨重,十几公里的江面被鲜血染红,江面上到处漂浮着被打烂的船只残骸,近千名日军士兵的尸体随波逐流,飘往下游。
7月18日凌晨,日军乘刮南风之际,向国军南郊阵地施放毒气,同时以75毫米迫击炮向守军纵深阵地发射毒气弹。处在最前沿的28团2营7连自连长以下八十余官兵全部中毒身亡。
尽管第10军军部的紧急防毒措施被立即贯彻执行,避免了人员大量死亡,但被毒气长时间熏过的阵地上,花草树木的叶片都卷曲枯黄,连蚊子、苍蝇都大批死亡。守军士兵大部分出现皮肤灼伤,身上大面积发生水疱,溃烂后流出黄绿色的血脓。所有中毒的官兵都因疼痛难忍,两腿难以直立行走而丧失战斗力。经化学战专家研究分析,确认日军所施放的毒气系路易氏气与芥子气混合物。事后蔡继刚等人登上前沿阵地观察,见毒气所过之处草木失色,禽鸟死绝,连鱼塘中的鱼虾都浮头翻白,相继死亡。
方先觉听完汇报,冷静地问:“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孙鸣玉回答:“军部直属部队已伤亡50%,预10师伤亡60%,第3师伤亡60%,第190师还有700余人,各部中下级军官伤亡70%以上,每一次战斗都要晋升几个营长、连长。在五桂岭争夺战中,第3师第8团半天之内晋升5个营长,均先后阵亡。现在情况最糟糕的是伤兵,因为没有医药治疗,再加上连续几天气温高达40摄氏度,伤口发炎恶化,伤员死亡率极高,不少轻伤员都自动重返火线,部队里有这么种说法:与其死在医院,不如死在阵地上。”
方先觉皱起眉头问:“粮食和弹药消耗情况呢?”
孙鸣玉低声说:“粮食还能勉强支撑,就是没有副食,现在各部队都是用盐水泡饭,由于缺乏营养,士兵们的体力严重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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