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两个营守机场,其余的两个团根本不在衡阳。我只把在城里的这个营统计在守城兵力内,至少守机场那两个营,我们恐怕指望不上。”
“你的意思是,机场有可能会丢?”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丢,这基本上没一点疑义。我不知道薛长官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衡阳他只放了一个不满员的军,而机场的守军暂54师又和第10军毫无关系,虽然名义上配属第10军作战,但恐怕不这么好指挥。衡阳机场是我军西南的重要机场,日军为达成一号作战中打通粤汉南段铁路的目的,必然要夺取更接近战线的前进机场,因此衡阳机场一定会成为两军必争之地。我就不明白了,薛长官为什么只派了暂54师的两个营守机场?你注意到没有?机场守军的防御工事很简单,而且没有和守城的防御工事相连接,这意味着他们随时有可能放弃机场。我敢和你打赌,他们放弃机场后,决不会主动撤进城内参加守城,而是会向外线撤离,脱离战场。”蔡继刚冷冰冰地分析着。
方先觉说:“薛长官如此排兵布阵,大概是又想玩他的‘天炉战法’,把日军主力吸引到衡阳附近,然后在外线进行大合围。这样一来,衡阳与衡阳机场ib.都可以看作是鱼饵。”
蔡继刚冷笑道:“可惜这鱼饵不是廉价的蚯蚓,而是昂贵的燕窝,你查一查我们外线兵团现在的位置,早被横山勇打得七零八落,赶得远远的,正自顾不暇呢,所谓‘天炉战法’已经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正说着,一个值班参谋报告:“蔡长官,美国陆军第14航空队陈纳德将军来电话,指名道姓找您。”
蔡继刚一惊,陈纳德来电话?这情况可不常有。这位美国将军很少直接与作战部队联系,今天直接来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蔡继刚急忙走进电讯室,拿起电话用英语打招呼:“嗨,将军,我是蔡继刚。”
话筒里传来陈纳德带有得克萨斯口音的美国南部英语:“嗨!蔡将军,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解情况,听说你在衡阳,只好直接找你了。”
“什么事,请讲!”
陈纳德直截了当地问:“蔡将军,我非常关注衡阳机场的守卫情况,请你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我们能否守住机场?”
蔡继刚踌躇道:“这……我想,机场守军会尽到自己的责任……战争中情况瞬息万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将军,我认为空军方面应该早作准备。”
“蔡将军,我想你已经告诉我了,你们的陆军没有把握守住机场,是不是这样?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蔡继刚心一横,索性直说了:“是的,将军,我认为衡阳机场马上会丢失。”
陈纳德愤怒地咆哮道:“蔡将军,你应该知道,现在由我指挥的作战飞机已经超过600架,运输机也在500架以上。第14航空队既担负着美援装备的空中运输,又要执行运输的空中掩护任务,还要抽出一定力量为你们的陆军作战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持,而衡阳机场又是第14航空队的主要基地之一,我不能想象衡阳机场丢失的严重后果。”
“将军,您能否直接向蒋委员长进言?我想,您的意见他会重视的。而我,只是被军委会派来执行督战任务的督战官,没有任何指挥权。尽管我非常同意您的观点,但很遗憾,我爱莫能助。”蔡继刚说这些话时,心里很是难过。
陈纳德缓和了口气:“对不起,蔡将军,我可能有些冲动,这当然不是你的责任……蔡,你那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哦,衡阳守军非常需要您提供空中支持,请您尽可能多地抽调一些飞机来衡阳上空作战。”蔡继刚恳求道。
陈纳德沉吟片刻道:“蔡,我非常愿意帮助衡阳守军,但我能力实在有限,物资的分配权在史迪威将军手里,这个人很固执,他的眼睛永远盯在缅甸方向,在作战物资的分配上,缅北战场永远第一。蔡,我很不高兴,但毫无办法,如果我有充足的汽油和作战物资,我完全有能力夺取中国战场的全部制空权。”
蔡继刚真诚地说:“是的,我理解,将军,我和我的同僚们都一致认为,您是我们中国人、中国军人的好朋友,您出色的专业运作能力,您优秀的人品和为正义献身的精神,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谢谢!蔡,虽然困难很多,但我会竭尽全力,为衡阳守军多提供一些空中支持。祝你好运!愿上帝保佑衡阳守军!”陈纳德挂上了电话。
在一边旁听的方先觉惊讶地问:“云鹤兄,你认识陈纳德将军?这可是个人物啊。”
蔡继刚回答:“我们是朋友,战争初期在重庆,翻译人员奇缺,陈纳德和军方人员打交道,都是由我去客串英文翻译。其实陈纳德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他是个标准的西部牛仔,豪爽仗义,古道热肠。我相信,要是倒退100年,这位老兄一定是个骑着烈马,腰挎两支左轮手枪,纵横美国西部的成名牛仔。”
“云鹤兄,刚才我听到了,你在向陈纳德请求空中支持,真是患难见人心。我代表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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