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望,部下们对这位军长有种近乎崇拜的拥戴。这也是方先觉的个人魅力所在,是他率领第10军在以往的战役中创立了辉煌,方先觉有理由,也有资格感到骄傲。
善解人意的方先觉不会让蔡继刚感受冷落,他与部下们寒暄几句后,马上把蔡继刚介绍给他们:“诸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委会派来的督战官蔡继刚少将,蔡督战官的大名,鄙人早就如雷贯耳,大家认识一下,这次衡阳保卫战,大家要同舟共济,肝胆相照,共同完成委座交给我们第10军的光荣任务。”
蔡继刚依次和军参谋长孙鸣玉、预10师师长葛先才、第3师师长周庆祥、第190师师长容有略等人握手,其中的葛先才和容有略是老熟人了,蔡继刚以前就和他们有过交往。
容有略和蔡继刚握手时,故意发力想攥疼他的手,蔡继刚若无其事地运力相抗,两人相持了一下,谁也没占到便宜。
容有略亲热地说:“云鹤兄,咱们兄弟又见面了,你是军委会派来的钦差,手握尚方宝剑,对我们第10军而言,你就是我们的灶王爷,云鹤兄的作用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对不对,弟兄们?”
众人大笑。
蔡继刚笑着向大家拱拱手:“建雄兄在拿我开心,让大家见笑了,蔡某不是钦差,督战官也不敢当,兄弟我只有一点敢拍胸脯,那就是,必要时我蔡继刚可以拿起枪,上阵地投入战斗,不会给第10军丢脸就是。”
参谋长孙鸣玉很感动:“督战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可以保证,等你拿起枪的时候,我们第10军一定是打光了。”
在一边的方先觉瞪起了眼:“打光了?这是什么话?第10军永远不会打光!”
蔡继刚觉得寒暄得差不多了,便提醒方先觉道:“方军长,你们的作战计划应该是有了吧?现在各师的主官都在,我们是不是明确一下?”
方先觉看了看手表说:“好,现在我们开个军事布防会议,开会之前,由军委会督战官蔡继刚少将向大家传达一下军委会的命令。”
蔡继刚站起来宣读军委会命令:
“着国民革命军第10军死守衡阳7到10天,作为本次会战之战略核心,吸引和拖住敌人于衡阳盆地四周,待外围各军集结到位后,对敌实施反包围,内外结合,合力打破敌之包围,将敌聚歼于衡阳城郊。此令,中华民国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
宣读完军委会的命令,方先觉要求参谋长孙鸣玉宣布军部的布防安排。蔡继刚暗想,这个方先觉真是不简单,被免职后他表面上赋闲在家,整日吟诗作画,实际上却一直和军部保持着密切联系,从制订作战计划,到各部队的布防安排,以及防御工事的构筑,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天也没有耽误。蔡继刚暗暗后悔自己的不冷静,方先觉果真是个天生的军事主官,一切都显得胸有成竹,和上司怄气归怄气,实际上已经把战前的准备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孙鸣玉向各师主官讲解着布防安排:“第190师负责湘江东岸的守备任务,完成衡阳机场以东以北固守的任务;第3师主力沿草桥、石鼓嘴、瓦子坪一线布防;预10师主力固守黄茶岭、虎形巢、张家山、五桂岭一线;军属炮兵部队在雁峰寺、县政府、蒸阳路、吉祥街等地构筑炮兵阵地……布防情况基本如此,各位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提。”
蔡继刚问:“孙参谋长,第10军以打防御战而全国闻名,我想了解一下城郊野战工事的构筑,都有些什么特点?”
孙鸣玉微微一笑答道:“阵地沿线如果从高空看,不是一条平滑的曲线,而是呈很大尺度的折线,很像是放大了的锯齿状。”
“为什么要这么挖?这不是更费人力吗?”蔡继刚继续提问。
“确实多费不少人力,可是优点是加倍的,我们把轻重机枪火力点全部设置在锯齿形的突出点上,当敌人的散兵线冲到锯齿形的凹陷部时,我方的机枪火力可以全部侧击,构成严密交叉的火力网。”
“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的工事正面设计有些像欧洲中世纪的棱堡,利用有意设计的防御工事和地形,把敌人引向最适合守军发挥火力的地段。”
“的确如此,我们把凡属面向敌人的阵地前沿全部削成二至三米徒手不能攀登的断崖绝壁,其背后设手榴弹投掷壕,宽度必须保证远近投掷自如;阵地上挖1.5米深的交通壕,全阵地连接,依地形和火力需要,在交通壕背后挖出1.5米深的多个散兵坑与交通壕相连,士兵立起能投手榴弹,坐下能舒服地休息,坑口有遮阳避雨的油布或树枝覆盖……”
“我明白了……”蔡继刚大为兴奋地说,“敌人冲到断壁前,只能靠短梯或搭人梯攀登,迟滞了冲击速度。这时两侧突出部的交叉火力会大量射杀敌人,敌人的退路也会被交叉火力所封锁,这时进退不得的敌人就会被我军用手榴弹组成的‘弹幕攻击’所消灭,妙啊,真是绝对精妙的战术!”
孙鸣玉看了一眼方先觉说:“这是我们方军长在后两次长沙保卫战中总结出来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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