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是有了。”
李正先打量着满堂:“云鹤兄,这两个兵就留在109师吧,我们可是中央军,不比那些杂牌军强?”
“长官,俺不在这儿干,俺兄弟俩是来投奔蔡长官的。”满堂断然拒绝。
李正先正要发火骂人,蔡继刚马上接口道:“健白兄,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先和这兄弟俩谈谈。”
晚饭后,蔡继刚吩咐沈副官去叫满堂兄弟。
赵湘竹问:“继刚,我能听听你们的谈话吗?”
“当然可以,下午我们不是谈过国家和民众之间的关系吗?我们还没有谈完,正好这两个士兵都是豫中当地人,你可以问问他们对战争的看法。”蔡继刚说。
正说着,满堂和铁柱到了。兄弟俩见了蔡继刚和赵湘竹还是很拘束,都规规矩矩坐好,等着长官发问。
沈光亚生怕他们不会说话,使赵湘竹难堪,连忙介绍了一下:“满堂,这是蔡长官的夫人,你们应该向夫人问个好。”
满堂和铁柱从来没听说过“夫人”这个称呼,心说啥“夫人”呀?蔡长官的女人不就是“屋里人”嘛,咋这么绕口呢?
铁柱没敢吭声,满堂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夫……夫人好!”
赵湘竹笑着走过去,想和他们握握手,谁知这兄弟俩吓得连忙把双手背在后面,弄得赵湘竹有些尴尬。
蔡继刚笑道:“湘竹,你不要难为他们,他们不习惯和女人握手。”
赵湘竹自嘲地嘟囔着:“你的意思是,我把他们吓着了?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谈!”
蔡继刚仔细询问了在崤山南坡的官道口自己撤离后的情况。
满堂和铁柱都不具备清晰而完整的叙述能力,他俩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叙述了最后那场战斗和被俘的经历。
蔡继刚听完后神色黯然,沉默良久。
赵湘竹又忍不住提问题:“满堂,最后你们被俘的时候,这支阻击部队只剩下五个人了,是这样吗?”
“是,连俺俩算上,一共剩下五个活人,别的弟兄都死毬啦!”满堂说。
铁柱补充道:“连长脑门上中了枪子儿,二话没说就死毬了,俺还把连长翻过来看,乖乖,后脑勺都打没了……”
沈副官不满意了:“说话要文明点,说死了或者牺牲了都行,就是不要说脏话。”
满堂和铁柱惶恐地看着沈副官,他俩并不认为自己刚才说了脏话。
赵湘竹一边做着笔记,一边继续提问:“满堂,你刚才说,那个叫山田圭一的日本兵是大阪人,对不对?”
“俺记不清了,是柱子说的,他记性比俺好,柱子,你没记错吧?”满堂拍了拍铁柱脑袋问。
铁柱肯定地说:“没错,俺记着呢,是叫‘大板儿’,这名好记,大块的板子嘛,山田说,他以前的部队里都是大阪人。”
赵湘竹停住了笔,扭头问蔡继刚:“继刚,据我所知,日本军队征兵都是按地域组成部队,那么大阪地区组成的部队是哪个师团?”
蔡继刚想了想:“是第4师团,这个师团在日俄战争之前就组建了,是日军最早的几个常备师团之一,属甲种师团,不过战斗力不算强,在中国战场上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战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师团已经在前两年调到南方军,现在好像在菲律宾驻防。”
赵湘竹疑惑地自语道:“这个叫山田圭一的人很有意思,在我看来,日本士兵都被洗过脑,很少有这种厌战而又心地善良的人。”
蔡继刚点点头说:“嗯,是比较少见,这可能和地域文化有关。大阪是日本商业气氛最浓的城市,第4师团的兵员大部分是小商贩,而全世界的小商贩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和气生财、精于算计、善于审时度势,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易受他人煽动。所以,第4师团从日俄战争起就因战绩不佳被称为‘奸诈的商人师团’。”
“真没想到,日本军队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搁以前我根本不会相信。”赵湘竹说。
两个人正讨论着,只见满堂和铁柱像约定好了一样,“扑通”一声同时跪在蔡继刚面前。
蔡继刚大惊:“满堂,铁柱,你们……这是怎么了?”
满堂嘟囔着说:“长官,俺兄弟俩对不起你,俺们……当……当过汉奸!”
蔡继刚厉声喝道:“大声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湘竹在一边温和地安慰着:“满堂,铁柱,别着急,慢慢说,不管有多大事,说出来就好。”
满堂哭了起来,边哭边叙述自己当汉奸的经过……
这兄弟俩在路上就商量好了,要是能见到蔡长官,说什么也要把那件事说出来。铁柱是个没心没肺的浑小子,也缺乏思考能力,他已经习惯什么事都听哥的,只要哥说了话,让他去扒黄河大堤铁柱也照扒不误。
而满堂可不像铁柱那样没脑子,他每当想起自己聚众抢劫的事就别扭,特别是在日军洗劫了岗子村、自己家破人亡后,满堂越发不敢回想这件事。他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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