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一起烙成葱花饼,或者擀成面条,你放心,我肯定让你吃不出鸡蛋的味道。上尉,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都可以商量嘛。”
蔡继恒丝毫不让步:“不行,没商量,我坚决不吃,谁说也没用,要是非逼我吃鸡蛋,那你还不如弄点毒药喂我呢!”
沈星云不急不躁地让步了:“好好好,不吃就不吃,你不要生气,我年龄比你小,不会说话,论年龄你是当哥哥的,让着我一点好吗?”
蔡继恒毫不客气地教训道:“嗯,这还差不多,年龄小就更该听话,别这么多鬼主意,你们这些女娃娃呀,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看了本《营养学》么?就较起真来?我就不信,不吃鸡蛋能死人?”
“哎,我能叫你蔡大哥吗?”沈星云微笑着问。
“可以,只要不纠缠鸡蛋问题就行。”
劳军演出结束了,大批美国飞行员闹闹嚷嚷走进酒吧,他们意犹未尽地议论着女演员,显得很兴奋。丹尼斯中尉端着一杯朗姆酒走过来:“嗨,鳄鱼,你是个缺乏情趣的家伙,没有观看演出绝对是你的损失,说真的,今晚的演出简直精彩极了,希尔顿小姐的踢踏舞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嗓子都喊哑了。”
沈星云站起来向丹尼斯敬礼,用英语说:“丹尼斯上尉,你好!”
蔡继恒惊讶地发现,沈星云的英语发音非常纯正,简直是地道的牛津音。他心里纳闷,这丫头从哪儿学的这么好的英语?
“哦,密斯沈,你也在这里,和鳄鱼早就认识吗?”
“不,我们认识时间并不长,这条鳄鱼刚才向我龇出了牙齿,好吓人呐。”沈星云望了蔡继恒一眼揶揄道。
丹尼斯笑道:“鳄鱼又龇牙了吗?这一点也不奇怪,他本来就是条好斗的鳄鱼,就算没人招惹他,他也会主动找人寻衅。”
沈星云问:“哦,蔡大哥都有什么英雄事迹呀?”
丹尼斯又要了一杯马爹利,一扬头干了,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去年我到衡阳机场转场,正好遇到鳄鱼从桂林转场过来。老朋友见面总要喝个酒吧,于是我们去了机场外的一个酒吧,那天我们喝得稍微多了一些,都有些兴奋。旁边有两个美军少尉正好也喝多了,这两个家伙敲着桌子大声唱《苏珊娜》,我好意提醒他们说,喂,伙计,你唱歌有点走调儿,拜托你,把调儿唱准了行吗?密斯沈,我还算是有礼貌吧?可是……你猜鳄鱼说什么?他用空酒瓶敲着桌子说,管风琴,我们这是在驴棚里喝酒吗?我说,鳄鱼,你喝多了,这是酒吧,哪来的驴棚?鳄鱼说,既然不是驴棚,怎么会有草驴在叫槽呢……”
沈星云“噗”地一口水喷出来,放声大笑。
蔡继恒笑着要了两杯罗姆酒,端起一杯递给丹尼斯:“行了,行了,丹尼斯,你总把自己说得像天使,其实当时你的话也很不好听,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
沈星云笑得捂住肚子说:“这真是鳄鱼说的吗?太好玩了,后来呢?”
“那两个家伙当然很不高兴,便向我们扑过来,鳄鱼一酒瓶打倒一个,我和另一个家伙扭打在一起,最后我们把那两个浑蛋揍个半死,酒吧老板报警招来了宪兵……”
蔡继恒笑了起来:“丹尼斯,你还好意思说呢,那两个宪兵已经抓住了你,让我用椅子砸倒一个……当时我喝得有点多,见那小子钢盔上有‘MP’的字母,我还奇怪呢,‘MP’是干什么的?真是死活想不起来。我记得剩下的那小子好像有点印第安血统,个子不高可一身的蛮力,他抡起警棍打我,被我闪开了,这时我再找你,你早跑得连个影子都没有啦,亲爱的管风琴,你可真对得起朋友!”
丹尼斯急赤白脸地解释道:“鳄鱼,你这纯属诽谤,我怎么知道你还没有脱身呢?当时我已经跑出很远了,才发现你并没有出来,上帝作证,我义无反顾地又回去救你,这没错吧?”
“嗯,这倒也是,总的来说,管风琴还是个讲义气的家伙,他从那宪兵的枪套里掏出了手枪,随手把枪扔进一个巨大的鱼缸里,宪兵连忙冲过去捞手枪,管风琴这招玩得不错,那宪兵要是把手枪搞丢了,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去捞枪,我们俩就趁机跑了。”蔡继恒乐呵呵地说。
沈星云听得目瞪口呆:“天那,你们连宪兵都敢打?后来呢?”
丹尼斯得意洋洋地说:“没有什么后来,第二天我们就各自驾机转了场,我回到羊街机场,鳄鱼飞回桂林机场,那两个宪兵上哪儿去找我们?”
蔡继恒解释道:“要是放在平时,我们也不敢惹宪兵,可那天不是喝多了么?我迷迷糊糊把宪兵当成和我们打架的美国军官,所以也一起打了,幸亏当时跑了,不然肯定会惹大麻烦,闹不好要上军事法庭。”
沈星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连忙翻开手里本子,用钢笔进行记录:“喂!先生们,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原来你们还有酗酒的习惯。这倒是个新发现,我准备记录在案。当然,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向上面汇报,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蔡继恒和丹尼斯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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