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梦都想干掉汤恩伯,这下可省事了,还没等日本人动手,汤恩伯上将就被几个中国农民给宰杀了,这事儿想想都窝囊。
汤恩伯再看看自己部下,发现他们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每个人后脊梁上都顶着几杆梭镖,脖子上架着菜刀,头顶上是斧子。如果此刻贸然开枪,也许能打倒几个,但军人们转眼就会变成肉酱。
见此情景,汤恩伯算是彻底丧失斗志了,他把手一挥,泄气地说:“都放下枪吧,有事好商量!”
军人们顺从地交出了武器,汤恩伯很不情愿地把自己那支名贵的象牙柄左轮手枪交给了满堂,这是一个美军准将送给他的礼物。
少校参谋这时换了一副面孔,他点头哈腰地和领头的满堂商量:“我说好汉,我们有重要的军事会议,得马上走,您看是不是这样,这汽车和车上的东西您可以留下,只给我们留几条枪即可,现在正打仗,路上不太平啊。”
满堂不耐烦了,张嘴便骂:“我日你个娘,快点滚!再废话爷爷我连你身上的衣服都扒了,让你光着腚上路,你狗日的信不信?”
汤恩伯气得七窍生烟,但又不敢发作,他铁青着脸对少校参谋说:“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了,军务紧急,我们赶快抽身走人!”
少校参谋低声骂道:“娘的,遇上汉奸了,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他话音未落,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扁担。铁柱凶狠地再次举起扁担:“你个狗日的骂谁?”
汤恩伯烦躁地训斥着少校:“你就少说两句,我们走。”
少校参谋不吭声了,军人们就这样两手空空狼狈地离去。
这一天对岗子村的村民们来说,简直是个狂欢的节日。
岗子村大街上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都涌出各自家门,观看满堂、铁柱领头打劫来的战利品。半大的孩子们爬上汽车按着喇叭,抱着方向盘,嘴里“轰轰轰”地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女人纳着鞋底子唧唧喳喳议论着,老人们则摇头叹息,悄悄退回自家院门。
佟满堂和铁柱正忙着清点战利品,东西虽不算多,但看着还值些钱。除了两辆吉普车无法估价,那几支手枪、冲锋枪都各有各的价,附近专门有枪贩子来收购,他们信誉不错,一向是用“袁大头”支付,其中手枪收购价5元,步枪10元,轻机枪、冲锋枪15元。
铁柱掰着指头算了算,仅枪支一项今天就能换回百十块“袁大头”。还有两箱C类战斗口粮,上面印着不少洋字码,谁也看不懂是什么,满堂和铁柱还没来得及下手,这些食品就被村里的老少爷们当场瓜分了。大家都饿疯了,各种罐头被粗暴地用柴刀砍破,老少爷们滚在地上抢作一团,有两位村民还为抢食厮打起来。
铁柱抡起菜刀扑上去,也想抢上几口,却被满堂止住:“算啦!这帮鳖孙不要脸,咱还要脸嘞。”
最奇怪的是一个小铁箱,上面有十几个表盘、七八个按钮。老少爷们谁也不认得是什么玩意儿,这东西好像留下来没啥用,扔了又觉得糟践了。满堂吩咐道:“管它是啥,留着吧,等枪贩子来了给他看看,兴许还能卖俩钱。”
老少爷们将汽车推到村南打麦场上,用麦秸草把两辆吉普车盖好,大家开始琢磨如何把汽车变成现钱,然后平分。
满堂家后院的李狗娃踢踢汽车轱辘说:“这货可值老鼻子钱啦,八成连县长都买不起,我看还得卖给国军的大官儿。”
满堂在李狗娃屁股上踹了一脚:“放你娘的屁!找死啊?从国军手里抢的再卖给国军,人家先要你狗日的小命!”
铁柱问:“哥,那你说咋办?这么大个铁家伙搁在这儿,早晚搁出事来。”
满堂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便吼了一声:“日他个娘!这铁家伙先放着,乡亲们都别围着啦,先散散,以后再说!”
众人各自散去。
满堂和铁柱推开自家院门,见他爹佟春富正怒气冲冲地坐在院子当中的小凳上,看样子他早听说了满堂兄弟抢劫的事。母亲满脸愁云,不声不响地纳着鞋底,时不时停下手叹口气。13岁的妹妹翠花胆怯地躲在娘的背后,像一只瘦弱的小猫,手里不停地择着野菜,一双大眼睛不时观察着爹的脸色。见两个惹是生非的儿子回来了,佟春富铁青着脸怒骂起来:“鳖犊子,越来越出息啦!敢造反啦?官府要是知道了,咱家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满堂分辩道:“爹,话不能这么说,这叫官逼民反,闹灾快两年了,咱这一片哪个村没饿死人的?远的不说,光是咱村和下沟子村就死绝了好几户!可官家照样征粮征税,不管咱死活,咱不偷不抢就要饿死!”
佟春富气得发抖:“你个鳖犊子还有理了?你有种去抢鬼子抢汉奸,咋抢起自己人啦?你帮着鬼子打自己人,这是汉奸干的事!”
满堂索性破罐破摔了:“爹,你爱说啥说啥,反正俺不能让全家人活活饿死。再说了,那汤司令的兵没一个好东西,打鬼子没多大能耐,糟蹋起老百姓来,个个是他娘的好手,这种队伍比鬼子还坏,就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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