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了?”李金魁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地看着她,就这么看一会儿,他说:“人有时候忍不住想破坏一下,我知道我的形象在你眼里越来越不好了,我就想把自己破坏一下。”李红叶接着讥讽说:“是啊,你一不高兴,就跑到我这里破坏来了?”话是这样说,李红叶对他还是很好的。她会给他倒上红酒,再摆上几个小菜,两人就那么喝着说着,总是李红叶说得多,她不停地给他说一些生意上的事,他只是听着。慢慢,慢慢,李红叶就坐到他身上去了……
这是一种更为彻底的接触。在肉体的接触中,李金魁看到了堕落的力量,看到了“曾经”的痕迹,看到了时间的可怕,当年那个清纯羞涩的李红叶已经被时间淹没掉了,而这个李红叶成了风流无比的李红叶,那巨大的变化使人几乎无法相信。在李红叶那里,他觉得一切都是软的,音乐很软,床也很软,那呢喃更软,他像是在红红的酒里泡着,浑身长满了一个一个的小气泡,那气泡是粉红色的,让人不能不醉。
躺在那片粉红里,李红叶会说:“当市长的感觉如何?”
李金魁说:“不好。”
李红叶说:“总系着那么一条领带,你不嫌勒么?”
李金魁说:“勒。”
李红叶说:“你其实不是系领带的人,你别系领带。”
李金魁说:“你是说我不像城里人吧?”
李红叶说:“不。我是觉得你活得越来越像城里人了。”
李金魁说:“是么?”
李红叶说:“你是越来越好了。”
李金魁说:“你呢?”
李红叶说:“我早就坏了,我是被你那个字最先弄坏的。那些个日子,我不想再说了……”
李金魁笑笑说:“我怎么就好了?”
李红叶说:“你这种好是做出来的,是刻意的好,你是想的不说,说的不想。你身上有贼性。”
李金魁说:“这我知道。”
李红叶说:“所以你更坏。”
李金魁说:“你是要我坏还是要我好?”
李红叶“吞儿”地笑了……
每次离开那里,他都非常后悔。他一次次地告诫自己,你不能再去了?你欠她的已经够多了。人是不能欠帐的,欠的越多,包袱越重,假如有一天,她让你还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