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边解他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说:“你不就等着这一天么?”李金魁无话可说,他只觉得身上的火烧起来了,那是一蓬无法熄灭的大火,事隔多年,那火烧得更加猛烈,使他实在是无法自制!
事过之后,她说:“我好么?”他说:“……好。”她说:“想再好么?”李金魁不吭了。她说:“你知道么,我最恨的就是你,可我又忍不住地想你。是你把我毁了,你说是不是你?你一个字就把我毁了。”李金魁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她说:“你随时都可以来。”
离开那家舞厅的时候,李金魁隐隐有些不快。他说不清那不快究竟是什么,可他心里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走在街上,凉风一吹,他突然想起他已经是本市的市长了,还是要注意影响的,以后不应该再到这种地方来了。虽然没有人知道。可他又怀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邂逅相遇的酣畅,甚至还有背叛者的喜悦。一直到走出很远,他才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家舞厅,这时他才注意到那闪烁的霓虹灯上变幻着、跳动着的正是“红叶舞厅”四个字。那个个字就像是一个晃来晃去的女人,一时是红色的,一时是绿色的,一时又是蓝色的……很诱人哪!
回到市政府的小招待所里,李金魁躺在浴盆里好好地泡了一个澡。水很热,热浪一波一波地环绕着他,这时他想,我变了么?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不然,我为什么吐不出那个字了呢,真奇怪!那个字实在是应该他说的,可他竟然说不出口了。女人哪,女人,要说变,女人才会变呢。女人一旦变起来,可真不得了啊!……就在这时,挂在浴间的电话响了,他怔了一下,缓慢地伸出手,把电话从墙上取了下来。他想,这是谁哪?他刚来没几天,还没人知道……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甜甜的吹气声:“喵……听出来了么?说话呀?”李金魁对着话筒正色说:“哪里呀?”电话里有柔柔软软的低声传过来:“你装什么装?真的听不出来么?你想我么?”李金魁说:“噢。噢。听出来了……”突然,李金魁大声说:“好,请进!”立时,电话里沉默了,片刻,电话里说:“晚安。”而后,“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这时,李金魁湿漉漉地从浴盆里爬起来,用毛巾擦了擦身子,接着用力地把毛巾甩在了浴盆里,只听“哗”的一声,浴盆里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躺在床上,李金魁默默地对自己说,你不能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