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人谁也不出声,然后,才是一阵“托托”的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广海皇帝!
丁便海穿得十分随便,但是他却自有一股令人看了十分害怕的神情。我这才明白,原来那么多人,全是保护他而来的。我心中不禁好笑,丁便海身手不凡,这是人人皆知的,他在闯天下的时候,身经百战,声名大噪,又何尝有甚么人保护过他来着?
但如今,他已爬到了最高的地位,连和我见面,都要出动那么多人来保护!丁便海走进了门,那女职员立时站了起来,丁便海就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我。我扬了扬手:“嗨,你好。”
丁便海冷冷地道:“这种态度,可以使你丧生。”
我耸了耸肩:“我难道还能够有生还的希望么?我知道了你最不想人知道的一个大秘密!”
丁便海道:“可以,接受我的酬劳,将翠玉带走!”
我伸出手来:“基本上我同意,但是报酬的数目上,我们还略有争执,是不是?”丁便海倏地站了起来,他比我要高半个头,他一站了起来,手挥处,一掌便向我的面上,掴了过来!我就只怕他离得我远,他离我远了,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他离得我近,我就有希望了。
当他一掌掴来的时候,我的头笨拙地向旁,移了一移,“扒”地一声响,他的巨灵之掌,已经掴中了我的左颊,我感到一阵热热辣辣的疼痛。
不出我所料,他一掌掴中了我之后,又踏前一步,反手一掌,又向我的右颊掴了过来。我之所以可以避开他那一掴而不避开的原因,就是要他掴了一掌之后,再加上一掌,因为这时,他离得我更近了,我一抬腿,右边的膝盖重重地顶在丁便海的小肮之上,他突然受了这一下撞击,身子震了一震。
他这一震,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但我已经够用了。我右臂扬起,先在他手臂之上,用力地压了下来,然后,五指已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刹那之间,他的右臂已被我扭到了背后,而他的人则被我扭得背对我,面向着门口。丁便海的部下,应变也算得快疾,只听得几声大喝,好几柄枪,一齐扬了起来。但是扬了起来的手枪,在刹那之间,又一齐垂下去了!因为这时,丁便海的身子,完全拦在我的前面,他们想要只伤害我而不伤害丁便海,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一件事。我右手抓住了丁便海的手腕,左臂勒住了丁便海的头颈。丁便海本来是出了名的好汉,我竟然这样轻易就制服了他,连我自己也感到意外。这自然是因为他在爬到了极高的位置之后,以为没有人再会反抗他,而不再锻练,松懈下来的缘故。
这时,情形完全变了,我已占定了上风。
我用不着大声嚷叫,我只是在他耳边低声道:“喂,怎么样?”
丁便海没有法子大声讲话,因为他的头颈被我的手臂紧紧地勾住,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我将声音放得更低:“这里的几个人,你可以轻易地将他们杀死灭口,而我则永远不对任何人说起,那么广海皇帝出丑一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丁便海含糊地道:“你……想怎样?”
我道:“很简单,你去吩咐亲信,将那块翠玉带到这里来交给我。”
丁便海的喉间,发出了一阵怒吼,可是我的手臂一紧,他的怒吼声便沉了下去。我的手臂在紧了半分钟之后,又开始放松,丁便海喘着气:“牛建才,你到我书房中去,将左边书橱中,那套‘方舆记要’取来,快,快!”
牛建才就是那个瘦子,他呆了一呆,才道:“我……能够到你的书房去么?”丁便海的左手,在腰间解下一个玉扣来,道:“凭这个,快去!”
瘦子牛建才接过了那玉扣,退到了门口。
丁便海又道:“快去快来!”
牛建才道:“是,右面书橱的一部‘方舆记要’,我知道了。”
我早就听说过,丁便海幼年失学,但是在“事业”有成之后,却十分用功,所以他管理下的许多“事业”,都能够蒸蒸日上,就是这个缘故。他要瘦子去取那部书,自然他是将那块翠玉放在书中。
我松了一口气,这块翠玉可说已到我手了,虽然东西到手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但是那总可以算是我的成功。
我一直控制着丁便海,室内的任何人都不敢动,不敢出声,唯恐一有异动,我就对他们的首领不利。在静默之中,时间过得十分慢,好不容易,才过了二十分钟,瘦子牛建才仍然没有回来。
我瞪着眼:“牛建才怎么还没有回来!”
丁便海吸了一口气:“应该快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又过了二十分钟,室内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丁便海怒吼着:“你们还在等甚么,还不去看看,两个人去!”
有两条大汉,立时走了出去,室内的气氛更紧张了,而且在紧张的气氛中,我还觉得有很多人想笑,但是却又不敢笑。
他们为甚么想笑呢?为甚么会想笑呢?我略想了一想,心中一动,陡地想起,那是因为丁便海受了欺骗,他们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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