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事,只但愿各方面都圆满,我也好交差一些。所以常常祈求上帝保佑了。”康伟业听着林珠的话,心里暗暗地惊叹:好厉害的小姑娘!方才真是小看她了。分明是闲聊航班晚点的事情,却把话题悄然过渡到了工作上;分明是来做前线督察的,却一口一个配合您工作,先拿软话把人哄着;又想必我这边会有所抵触,便委婉暗示其中周折她理解并希望不要与她为难,因为她不过是职责所在。林珠的厉害之处还在于她绝不拖泥带水,到达伊始,开宗明义,把话核藏在有意无意、有心无心之间,一副举重若轻的大将风度。康伟业不禁对林珠刮目相看,有了几分佩服几分敬重,多了几分警惕和几分轻松----与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打交道,凡事点到为止就行了。所以康伟业索性也开门见山了,他说;“林小姐好聪明!我也认为林小姐工作上的困难已经被旅途的曲折所抵消,到了我这里,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顺利。我保证。”林珠心领神会地看了康伟业一眼,她那年轻健康饱含活力的笑声小鸟一样在车里头快乐地飞翔。
她说:“康总真好。康总,我饿了,我没有吃飞机上的饭。能提一个要求吗?”林珠的节奏把握得非常准确,关键的重击敲在了点子上立刻就收住,接下来的是悠然的熨帖男人心的恰如其分的撒娇。康伟业心里无法不熨帖,说:“想吃什么只管说就是。”林珠说:“我想尽快走进随便什么餐馆,只要干净卫生就成。不需要我换扎服和重新化妆,没有应酬,没有频频举杯敬酒,没有华而不实的大菜,一道清汤,两个小炒,一点白米饭,一盘水果。康总,今天您就真的是成全我了。”康伟业说;“我的几个副经理和部门主任已经在酒店等侯着,准备为你接风洗尘呢?”林珠沮丧地注座背一瘫,哀哀地说:“得,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生意场啊生意场!谢了康总。”康伟业一手开车,一手打开了手提电话,告诉他的部下飞机晚点,他们不用再等林小姐了。打完电话,康伟业就在武昌找了一家酒店,实现了林珠的愿望。当然,这家酒店远不是林珠说的一般的餐馆,一般的餐馆是没有果盘的;餐桌上也远不是林珠说的两三样小炒。康伟业包了一个单间,单间里有音响设备,餐桌上有一次性的桌布。林珠高兴得手舞足蹈,不住气地感谢上帝和康伟业。临到吃饭的时候她说:“康总,我又改变了主意,我们喝一点酒好不好?”康伟业当然说好。康伟业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如何抵挡得了年轻美貌姑娘的发嗲。康伟业说洋酒你比我懂,随便你挑。林珠说:“要什么洋酒?康总你以为我是虚荣讲排场呢?还是做外企白领做成洋奴了?”林珠要了两杯王朝干红。王朝干红是康伟业最喜欢喝的葡萄酒,他拿不准林珠的此举是巧合还是事先打探过然后投其所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康伟业对林珠又增添了一层新的好感。他们在轻轻的流行歌曲中当啷碰了杯,为他们合作曲顺利,为他们真正相识的良好开端,为健康,为友谊,为这个因为飞机晚点而带来的美好夜晚,干杯。这的确是一个比较美好的夜晚。一切都是康伟业事先未曾料到的包括林珠过人的聪慧和她机智谈吐时候动人的神采。先前贺汉儒把林珠带来,康伟业几乎没有与她正式谈过什么,表面对她挺尊重,实际上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道她是一个花瓶而已。通过这番交往,康伟业不仅把林珠放在了眼里,似乎还有一点放在了心里。康伟业不敢往深里想,只是想想这个夜晚的确很不错,是一段值得他日后回亿的时光。第二天一早,康伟业一到办公室,就在台历上用红笔绿笔将昨天的日期打了好几个彩色的圈。林珠在武汉呆了三天,与康伟业紧张地工作了三天。他们果然合作得相当默契,林珠工作起来就是工作的样子,一丝不苟,毫不含糊,全心投入 ,为康伟业提出了不少的建设性意见。林珠是在北京买的往返机票,时间是一定的;康伟业事先也预定了别的商务活动,无法临时更改,所以康伟业没有送林珠到机场。康伟业把林珠送到饭店的大厅里,双方说了一些礼节上的客气话最后握手告别。握手的时候,双方都在掌心用亮Γ坪趸菇?握手的一般时间稍微延长了一些,但是他们脸上却是什么也没有。到了晚上,康伟业发现自己还惦记林珠的旅途是否顺利,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拨了ib.一个电话。林珠一听是他的声音,惊喜地叫道:“康总!”康伟业问:“一路顺利吗?”林珠说:“顺利极了。”康伟业立刻挂断了电话。康伟业到底还是有点不敢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