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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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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
,人生中,也许时常会有不能因为本人意愿如此便满不在乎任其发展的事情发生。可能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为了只能说是直觉的一种东西而全力以赴,就算自己心慌意乱也要不管三七二十一采取行动,哪怕这些行动莫名其妙、不到后来不知结果如何。

    那个时候,我对和裕志相伴的人生产生了怀疑。我对怪人裕志心存腻烦,加上另外有了心仪对象,周围的朋友又正好处于享受恋爱的时期。经常地,一想起只要和裕志在一起就一辈子做不成的事情的清单,我就暗自叹息。有时也想,照现在这种环境,我即使交了新男朋友也无法同裕志分手;也许我们还是拉开一点距离,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思考一下人生比较好。那时,我正处在一个就我而言少有的、以一种羡慕的眼光看待社会潮流的时期。

    但是,即使再怎么把裕志看成是一个麻烦,我也还不至于愚蠢到轻慢地对待生命中无可替代的这个人。

    回头一看,裕志正躺着看电视,他已经把浴衣拿出来了,看样子想去洗澡,我想着能说的先说,就将母亲的话转告了他,然后登上一部大型自动扶梯去澡堂。

    令人惊讶的是,在傍晚的那个时刻,女澡堂里竟只有我一个人。我从未进过这么大的澡堂,心里很是不安。我在里面玩遍各种花样,却还是泡不下去。回屋一看,裕志先回来了,他心情果真变愉快了。尽管他并没有笑嘻嘻的,也没有明确说自己心情好,但不知何故我就是知道。我想,裕志其实一直渴望着穿浴衣、泡温泉、在海边晒太阳晒到累,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半夜里穿着浴衣去新鸠屋里面的拉面馆吃面,真的是非常开心。裕志居然去泡了三次澡。此外,在自家房间以外的地方两人同眠还是第一次,以致兴奋得睡不着,这滋味也挺有意思。我们裹在崭新的被单里,手拉手躺着。一种奇妙的寂寞感油然而生,仿佛我们离开家门来到了遥远的地方。

    “既然睡不着,做爱怎么样?”

    “我太紧张,挺不起来。”

    “我也不踏实,这屋子太大。”

    “咱们的屋子简直像个小窝。”

    “可不?”

    我们明白了:即便只字不提“父亲”或“加利福尼亚”,它们也已经追着来了。黑暗中,似乎有种种的可能性在蠢蠢欲动。

    “不过,你能脱光衣服给我看看吗?我想在家以外的地方看看你的身子。”裕志说。

    “行呀。”

    我有点紧张,但还是脱去了浴衣。说到底,高中生穿浴衣太不搭调,活像校庆演出时的装扮。我想,等哪天到了适合穿浴衣的年龄,不知我和他可还在一起。月光下,我的裸体很白,胃部因晚饭和拉面而突起。在裕志面前裸露身体一直是我人生中很自然的一个部分。和他做爱竟也是自然而然开始于小学时期。对于我的这件事,朋友们经常给出这样的评论:说无聊是挺无聊的,可说劲爆也够劲爆的。

    “能看到高中生的裸体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啊。”裕志笑道,“在家里,感觉那么自由,可还是有奥利弗,有你年轻的身体,有好多人和物守护着我。”

    “这回我是明白了,你是我们家一员,虽然谁也没有公开说出口,可就是这么想的。”我说着笑起来,“哈哈,光着身子这么一说,感觉像在发表宣言。”

    “我也深有感受。听我说,我们结婚吧?”

    “啊?”我吃一惊,不由得拿浴衣遮住了身体。

    “招我做上门女婿好吗?只要你家里人同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

    “好当然好……”

    无所谓讨厌或欢喜,没有无奈,也没有悲观地哀叹人生没有选择余地,当时我只觉得有样东西炸开了,空间霎时开阔了,人仿佛置身广阔天空之下的感觉……有星星,有食物,有蜡烛之类的美丽亮光,空气清新,感觉豁然开朗,似乎这世界也不全是墨墨黑。每次产生这样的感觉,我便要向前迈进。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想,于是决定还是让自己成为裕志的家人。

    “回去后和大家商量商量?”他说。

    “裕志,你不是因为自暴自弃才这么说吧?”我试着激他一下。

    “不,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立足点,否则无法开始人生新的一页。我不想永远做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永远只是进进出出打扰你们家。”

    裕志回答道。因过于惊讶,我光裸着身子陷入到沉思中,拉着裕志的手没再说话,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在海边溜达了一天,不料认识了一位出租车司机,他和我们约好,晚上天气好的话,就带我们去看夜色中的富士山。这位大叔说,他经常在海边的干货店里休息,但却从未见过像我们这样能溜达的年轻人。

    这倒也是。在海边溜达,想象中挺容易,实际上很难。衣服、头发和手都会渐渐地被海风和沙子弄脏,导致人心情郁闷,饮料和食物之类又转眼消耗一空,要想超越这些障碍在海边无所事事地或坐或躺,你必须稍稍改变对时间的感觉。我在院子里已经学到了这一手,而裕志本来就漫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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