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Paul Ruegg。
在这期间,与他被逮捕的妻子的泼辣好斗相反,洛德·诺林保持了一种寡言而不失尊严的态度。开始戴笠不得不向蒋介石坦白他不知道此人是谁,虽然他怀疑此人就是英国人正在寻找的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领导人。最后,诺林和他的妻子被带到武汉受审,被南京的法院判处死刑。后来改成无期徒刑,但诺林夫妇因间谍罪最终只服刑了五年。日本人占领南京后,诺林夫妇被释放出狱自找赎金。他们在上海短暂地再现之后又消失了,也许去了苏联。
中国报纸将对诺林的审判称为“怪西人案”,它使上海的媒介十分着迷。当诺林夫妇在1932年7月2日开始绝食时,宋庆龄和杨诠还有沈钧儒都去南京监狱探望这对夫妇,然后给政府写信要求释放他们。一封信上这么说:“要是你们拒绝诺林们(被释放)的要求,迫使他们继续绝食,全世界革命和自由的舆论将会认为是国民党杀害了他们。这样屠杀他们便是与德国的纳粹完全一样了。”
虽然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但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绝食,不过诺林夫妇都不承认有罪。他们坚定的态度,使众人眼里坚贞不屈的共产党员形象更加完美了:他们在拷打之下甚至不会吐露自己的姓名。
这一形象后来在小说和故事中继续存在,尤其是1949年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版的作品里。如《红岩》描写了戴笠去世后的秘密特工,描写了共产党囚犯面对审讯“面不改色,心不跳”,双眼射出“冷峻”的目光。
而徐鹏飞(其真实人物是1934——1935年的上海站特工二组组长),在小说里被描写成心惊肉跳神经质的样子,以为只有用突然和极其残暴的方法,才能使这个秘密特务头子打乱一个“坚强”的犯人的从容不迫。
徐鹏飞暗自吃了一惊,像突然出现了不祥的征兆。那种旁若无人的气派使他感到棘手。他尽力排除涌向心头的杂念,盘算着:“对付这样的人,只有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才能摇撼他的意志,摘掉他那颗镇定的心!”
的确,大多数人在秘密警察酷刑的折磨下迟早会招供。但也许是他们对审讯的经历早有训练和准备,共产党囚犯似乎最擅长的是提供假情报来帮助其他的组织成员躲开。比如,往往一个共产党特工在侦察大队受刑,他会假装透露地方党组织的地址,但这个地址距离真正的地点有一两个路口之差。然后秘密警察就会对这个完全无害的地点发动突击,而那里与真的地点离得那么近,使真地点上的党领导警觉地安全转移到别处,等到秘密警察察觉出上当,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