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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仿佛被海浪冲到了岸边,奇怪的感觉。”

    “那么,离开这里吧,这样不就行了?”我几乎要哭出来,心里十分凄凉,那令人痛不欲生的郁闷一直压着我。

    “走吧。”我催促道。

    乙彦默默地站起来。

    乙彦乘上出租车时,我问:“你回那里吗?”

    没有伞,两个人都淋湿了。

    “不,不再回那里了。”

    我松了口气,他一个人,不能在那屋子里待。

    “我想找找线索,到她去过的店铺和她工作过的地方。”

    “要我帮忙吗?”

    “你这样子怎么行。明天之后也许会找你帮忙,到时候再和你联系吧。”他说完关上了车门。

    我们挥手作别,再回头看时,车子已经拐进了夜色中,被黑暗吞噬,大雨把它的声音淹没了。

    萃失踪了,乙彦和萃都没有再联系我。有几回,我梦见萃死了,每次做这种梦,我都僵直着身子猛地坐起来,身上也被汗濡湿。这以后我再也睡不着,大清早便拿来早报读,把报上的每个角落都读到,要不就提心吊胆地看电视新闻。

    然而,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过了三四天,我觉得萃离我远去了。我对自己的薄情寡义深感惊讶,与此同时,我有了一种分离感,仿佛她、他们,还有那时的自己所抱有的种种心情实际上都并没有存在过。

    我从诅咒中解脱了吗?

    像梦中发生的事,那不是噩梦,我像孩子般地期待着明天。在那些梦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并不特别,改变不了任何事,所以不去想它,否则只会焦虑,那感觉不好受。

    第五天,咲来了电话,当时我正睡着,可铃声响起时我还是条件反射式地抓起话筒,这是近来形成的习惯。

    “喂喂。”我说。

    “是我,咲。”

    “啊啊,早上好。”

    “已经是中午了。听着,我,现在,在机场!”

    电话那头的确传来飞机场特有的嘈杂,那是白天机场紧张的嘈杂,令人兴奋。

    “去哪里?”

    “纽约,一个朋友那里,还想为需要撰写的报告买一些书什么的。”

    “怎么这么急?”我问。

    “那孩子不在后,乙彦总是待在家里闷闷不乐,我待不下去,出去走走。”

    “你这个姐姐,够狠心的。”

    “如果这样想,也只好随便你。”咲笑道。

    “我们的事告一段落了,不是因为萃的出走,不仅仅因为这,而是一些东西结束了,再也用不着守着那些曾经坚守的东西了,与其寂寞地想着,还不如轻松快乐地生活,仅仅作为一个年轻的日本人。这不是值得庆贺吗?旅行,看风景,见过去的朋友,只要轻松就行,我说得不好,但我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另外,根据我的感觉,萃还活着,只要乙彦不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死。”

    “是么?”

    “这是我的感觉,我觉得她没死。……谢谢你做的一切,你救了她。”

    “别这样说,你会很快回来么?”

    我觉得她像在告别。

    “假期结束后一定回,我们还做同事吧。”

    虽然这人难以捉摸,然而冷静、好强、和蔼可亲,是我夏日的朋友,我一直喜欢她。

    “嗯,秋天见。”

    “那么,我去了。”

    “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我头脑中飞机场的画面消失了。

    也许,她不会回来了,我想,不不,我多虑了,秋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和萃不同,她俩不一样。

    这样一想,我的心又堵得难受。

    风美:

    身体好吗?

    我很健康,怀孕第四个月了。

    没关系,没关系,孩子有父亲(可以当父亲的人),也就是说,我找到了一个愿意娶我的奇特的人。

    坦白地说吧,对我而言,我有以下几种可以考虑的选择:

    * 堕胎,和乙彦保持关系。

    * 堕胎,和乙彦分手。

    * 堕胎,和另一个人结婚。

    * 不堕胎,和另一个人结婚。

    * 自杀。

    * 殉情。

    生下孩子和乙彦结婚是很难做到了,这一点我痛心彻骨地明白,这痛过于强烈,乃至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失踪,我觉得这是最适合我的行为,而且假若要进一步追求故事性的话,也许我就那样做了,然而自我停经后,乃至自我回到日本单独生活后,我已经没有可以那样做的力量和金钱了。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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