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需要,即使她快要临盆,我也愿意让她出庭,所以绝不能输!还有,你们为人子女,也要支持妈妈,努力撑到获胜为止。”
他又转头对着坐在东佐枝子旁的关口律师说:“律师啊,为什么不彻底追究那一笔钱呢?这不是枉费我老婆出庭作证吗?先不管医学上的艰深议题,财前的律师确实来过我家,为了阻止我们出庭丢下五万元。结果竟还敢说没有确切证据,胆敢污蔑律师,要告我毁谤,简直是做贼的喊抓贼!为什么不趁机紧追那五万元贿赂的议题呢?”雄吉心有不甘地质问关口。
“大部分的查贿案,最后都因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很多金钱收受案件,法律不易裁决,也都是因为缺乏确证。况且,纸钞上又无记号,如果当初你以现金寄还,我们还有邮局的现金寄送单据当做证据,可是你是直接丢还给国平律师了。如果信封上有财前那方的记号,不一定需要姓名,只要有谢恩、致谢等字眼,就可以做笔迹鉴定,想办法凑出证据。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所以当时我也无法提出依法追究。”
“那么,当时我把钱丢还国平时,我们厂长也在场,能否请他当证人呢?”
“不行吧,财前那方应该会设法封住厂长的嘴。很遗憾,我们实在无法再追究这项问题了。不过,我们并非一定得争论这笔钱不可。财前牵扯出佃讲师,还有放射科的护士,强力辩驳自己早已发现癌细胞的转移,而我们则有病房护士长龟山小姐作证,证明财前教授并未在教授总会诊时发现这个问题。你的妻子已经彻底推翻了被上诉人的说辞,这就已经足够了。”
能成功地让龟山君子以当庭证人身份作证,关口由衷珍惜。他继续说道:“多亏龟山小姐出庭,审判长才说,由病患手术前胸部X光片上的阴影,是否可判读出癌细胞的转移,将于九月三十日上午十点,由双方鉴定人进行鉴定。就我看来,审判长的心证有利于我方。毕竟这是一场医疗诉讼,终究得回归原点,以医疗层面的证据获得胜诉。”
“这么说来,只要鉴定人一出庭,就可以把那帮家伙一网打尽啰!”雄吉大大咧咧地盘起了腿。
“不,医疗诉讼并非易事,即使出现可推测为误诊的事实,还必须再从医学角度判定是否与病患死因直接相关,如果无法证明其因果关系,也无法追究被上诉人的法律责任。所以,下一项鉴定的重点是财前教授如果在手术前进行断层摄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过,即使鉴定之后,财前被上诉人的误诊责任追究,后续尚有层层难关与障碍。总之,今天龟山小姐的证词,总算让诉讼出现了一线曙光。”
关口详细说明诉讼的概况,雄吉总算了解了。这时,雄吉忽然询问良江:“原谅我无礼,你的店里怎么没什么商品,空空荡荡的,你们的生意是怎么啦?”平时,雄吉总是在嘈杂的旋盘马达声中工作,对于正在营业却格外冷清的店面,深感疑惑。
“你们也看到了,店的一半租给内衣店,虽然另一半自家在营业,却面临破产、财务吃紧,债主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良江的语气低沉。
“大阪船场的商人,怎么会这么潦倒啊。店里的众多往来厂商中,难道没有人有些义气,想帮老板娘重建公司吗?虽然我做的是粗工,不懂纺织业,不过如果有人愿意挺身相助,我一定出马帮你拜托到底!到时候请别客气,吩咐一声,我随传随到!”
如今,雄吉比君子更有市井小民的正义感,他按捺不住情绪,热血沸腾。他不好意思地向东佐枝子道了歉。
“都怪我不知道内情,以前对你实在太失礼了。还拿着水果篮投你,真是对不起!”
“快别这么说,您是担心怀有身孕的太太。我还要感谢您今天愿意让君子小姐出庭呢,而且还亲眼见证整场诉讼过程,我由衷地谢谢您。”
佐枝子一边道谢,一边想道,自己能够如此积极行动,全得归功里见真挚的态度。他愿意抛开国立大学副教授的职位,谨守医生诚实的原则,这种执着,深深打动了自己的心。
上午,时候已经不早了,财前五郎刮着胡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两眼因为睡眠不足布满血丝,脸色因为疲劳而毫无生气,紧锁的眉间深深划下两道不愉快的皱纹。这些都是昨天的证人讯问所导致的。他以为龟山君子不会替佐佐木出庭作证,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以“当庭证人”身份出庭。她在法庭上作证指出,财前教授断言手术前胸部X光片上所出现的阴影是结核的旧病灶,并且不愿接受主治医师要求断层摄影的建议。这项证词彻底推翻了财前过去所坚持的主张。昨晚,他与河野、国平律师以及岳父又一讨论今后的对策,直到深夜才回到夙川的家里,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老公,你在磨蹭什么呢?国平律师在客厅等好久了呢。”
财前听到了妻子尖锐的呼喊。他知道,从昨晚以来,国平为了扳回劣势而疲于奔命,但一想到国平昨天的失利,财前就气愤难?平。
“让他多等等吧。都是这个律师太自以为是,才会有昨天那种丑态。”财前手拿着电动刮胡刀,不快地回答道。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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