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完全不相信该项证词。况且,物证的申请字段上,并没有记载佐佐木庸平的姓名,更不足采信。我推测,当天刚好有其他病患紧急申请扫瞄,但未记载姓名,而被告巧妙利用了这项盲点。事实上,我们费尽心血,终于找到一位重要的证人,可以证明财前教授并未在手术前发现癌细胞的转移。这位证人目前已经抵达法庭。她就是浪速大学附属医院第一外科前病房护士长,冢口君子,她原名为龟山君子。我在此申请该女士为当庭证人!”
法庭内一阵哗然,国平律师立刻起身反驳,行使防御权。
“审判长,我反对上诉人的当庭证人申请。今天的审理时间已经相当长,况且我方并未备妥上诉人当庭证人的讯问!”
关口趁势向前,咄咄逼人地反驳对方:“我方并未事前提出申请,是因为被告方面频频威胁证人。由于证人目前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害怕今后将遭医生的迫害,因此迟迟不愿答应出庭作证。今天,她终于愿意出庭了,希望趁证人尚未变卦之前进行作证。往后,被上诉人的威胁行为恐将日益严重,倘若错失此一机会,今后不可能再请该证人出庭作证了。审判长,请您接受当庭证人的申请!”
“滚回去!没必要!”旁听席的一角传来抗议声。
“请肃静!证人是否已经抵达现场了呢?”审判长问道。
“是的,她现在坐在旁听席后方。”
“那么,本庭接受当庭证人的申请,证人请出列。”
这时,旁听席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龟山君子身上。龟山君子身穿和服,腹部明显隆起,她正走向证人台。她的脸色苍白肿胀,不知是否因为身体不适而姗姗来迟。经过证人人别讯问与宣誓之后,审判长顾虑到证人怀有身孕,允许她坐在椅子上应讯。
“上诉人律师,请进行当庭证人讯问。”
关口露出感激的眼神,感谢龟山君子愿意出庭作证,并问道:“你在浪速大学附属医院的任职起止时间是何时至何时呢?”
“昭和三十三年四月一日到昭和四十年七月十日。我最后的职位是第一外科病房护士长,后来因为结婚而离职。”
“那么,由财前教授执刀的贲门癌手术病患,后来因癌性肋膜炎而去世的佐佐木庸平先生,你认识吗?”
“认识。”
“五月二十七日,财前教授总会诊时,你在现场吗?”
“是的。当时我是病房护士长,所以我在现场。”
“财前教授看了手术前的X光片后,说了什么、主治医师又陈述了哪些意见、财前教授又如何响应,这些都是本案的焦点所在。请问当时你的所在位置是哪里?”
“我正好站在财前教授的后面。”
“所以,当时财前教授所说的话,你可以清楚听到了?”
“是的,听得非常清楚。”
“那么,财前教授看完胸部X光片之后,是否说过癌细胞有转移到肺部的可能性呢?”
“不,他并没有说。”
“不过刚才佃讲师的证词中,阐述财前教授曾怀疑癌细胞转移。你真的没有听到这段话吗?”
“我没有听错。我记得财前教授说,这是肺结核的旧病灶。”
“那么,柳原主治医师有什么反应呢?”
“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是否必须进行断层摄影?”
“哦?他是这么说的吗?刚才佃证人作证绝无此事,柳原医生并没有说过这一段话。你是指佃证人的证词是假的吗?”
“是的。柳原医生说了这段话后,遭到了财前教授斥责。在我身旁的年轻医局员都窃窃私语地说他真没大脑,胆敢对教授的诊断提出质疑。当时我则为柳原医生抱不平。”
“你对自己的证词有十足把握吗?”
“是的,当然有。”坐在椅子上的龟山君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河野、国平律师围着财前,慌慌张张地开始议论,记者席上的司法记者则一阵骚动。审判长无视喧哗,问道:“被上诉人律师是否进行讯问?”
国平立刻起身,朝龟山君子的隆起腹部瞪了一眼。
“身怀六甲,还得出庭作证,真是辛苦啊。话说回来,只要是教授总会诊,病房护士长都得随行在侧吧?请问,当时一周有几次总会诊呢?”
“通常是一次。”
“也就是说,一个月四次?”
“是的。”
“那么,一个月的总会诊中,需要诊察多少病人呢?”
“两栋病房大楼,共有一百二十名病患,所以大约有四百八十人次的病人。”
“哇,好多人呢。尽管如此,你刚才对佐佐木先生的诊察情形,却记得巨细无遗。也就是说,教授在总会诊时,他对每位病人的所有说明你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不,不可能全部记得……”
“那么,在数以百计的病患中,你特别记得佐佐木先生的总会诊了?”国平口气冷淡地揶揄她。
“刚才我说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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