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的心情,仍然继续说着:“我爸只要一提到你,就像中了邪一样。我大哥读的是二流大学,我姐是自由恋爱结婚,嫁到东京去了,我姐夫也是私立大学毕业的平凡上班族。所以,他常告诉邻居和来药局的制药厂的人说,华子的未婚夫是国立浪速大学毕业的前途无可限量的医生。”
华子绽开丰满的厚唇灿烂地笑着。
“但我上次也说过了,我父亲只是九州岛乡下的邮局局长,我也不过是个在医院上班的医生,这件事,我已经和老家的父亲商量了。”
“你父亲怎么说?”
柳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在老家的父亲认为,既然是财前教授岳父介绍的对象,应该错不了。对家里来说,必须考虑到四个弟妹的升学和结婚费用。既然对方对你的将来这么有信心,愿意在经济上援助你,又不需要你入赘,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喜不喜欢,再决定是否接受。柳原的父亲住在宫崎县的穷乡僻壤,即使知道财前教授被死亡病人的家属控告,也相信在第一审中胜诉的财前教授是清白的,并且更相信曾身为该病人主治医师的儿子。
“你父亲到底怎么说?我想听听你父亲的看法。我爸妈也希望能在近期邀你吃顿饭,他们要我问你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虽然距离上次相亲快两个月了,柳原至今都没有明确地回复消息,华子有点急,所以在催促他。
“这没有问题。但我的论文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而且,下星期是上诉审第二次证人讯问……”
“我虽然不懂官司,但被告的不是财前教授吗?这和你又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我是病人的主治医师……”
“上次听财前教授的岳父说,只是一个搞不清楚情况的病人家属乱告一通,根本不必担心。财前教授绝对会胜诉吗?”华子侧着头问道。
那只是财前又一自己在大放厥词而已,尽管在昨天的第一次证人讯问中,金井副教授的证词比第一审时更偏袒财前教授,但这些都是靠财前又一的财力和财前教授的权力巧妙建立起来的。想到自己身为病人的主治医师,站在证人席上也必须受财前教授的意志操控陈述证词,即使在开着冷气的室内也让他不禁冒汗。但当他的视线从华子的脸上往下看时,刚好看到华子一双肉感的大腿。翻起的短裙下,可以感受到她大腿深处的丰满,柳原暗自幻想着华子撩人的胴体。
“华子小姐,我……”
柳原红着脸,正想向华子表达结婚的意愿,却又倏地想起今天教授会诊时的事。自己负责病人佐佐木庸平的时候,财前教授只听取自己报告的病情,根本没有认真看诊,即使在手术后病情急速恶化时,也不曾亲自看诊。但特诊病人安田太一只说肚子有点痛,财前就亲自详细诊察、谨慎地交代主治医师注意事项。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旦和通过财前又一介绍的野田华子订下婚约,就会使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
“华子小姐,我今天晚上还得整理一下论文,我先回去了,和你父母亲见面的时间,改天我会再和你联络。”
柳原终于找回了自我。
里见在上本町一丁目的车站下车时虽然已经过了九点,但他却没有马上回法円阪的家,而是往相反方向走,去找在内安堂寺町开业的兄长里见清一。
对年幼丧父的里见而言,比他大十三岁的兄长就像父亲一样,只要一遇到什么事,他就会去找哥哥。从车站走过一个街口,狭窄的街道旁挤满了躲过战争浩劫的房子,角落处,挂着一块写着“内科 小儿科 里见诊所”的小型招牌。晚上门诊已经结束了,但诊察室的灯还亮着。里见推开老旧的大门,看到门口有两双男人的鞋子,诊察室里传来谈话的声音。
“你们做这种事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哥哥清一很难得地在斥责别人。
“不管怪不怪,我们总是洛北大学第二内科的人,这样特地从京都赶来拜访您这位老前辈,您就答应吧。神纳教授也交代我们转告您,说您在大学担任讲师时,曾经给予他不少指导,他非常挂念您。”年轻医局员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么说,你们连学术会议选举是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四处拉票吗?”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只是拿着上头交给我们的名单,从地图上查到有选举权的医生开的诊所,每天要走访十五家。大部分的医师只要看到我们带着母校现任教授的名片特地登门拜访,都会放下看诊工作热情地款待我们,答应把空白选票交给我们,让我们自行填写名字。”另一位医局员目中无人地说道。
“你们所做的事是违反选罢法的恶劣行为。在选票的‘注意’栏里不是写得很清楚,交由他人投票者选票一律无效,你们竟然视若无睹吗?”清一满腔怒火。
“好了,医生,您别生气。我们也不喜欢做这些违反规定的事。浪速大学的财前教授他们拉票的手段更卑鄙。有消息说,他们甚至将魔爪伸进我们的兄弟学校滋贺大学和三重大学了,根本不尊重我们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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