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也有的靠淋巴腺转移。但我们是临床医生,实在很难理解其中的规律,这种问题只有靠病理学家,尤其是作为研究人体肿瘤学权威的您协助,才能够找出真正的原因。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协助,从病理学的角度加以分类……”
财前站在大河内的桌子前,露出难得的真诚态度。
“哦,原来贲门癌的发生部位和癌细胞的生成方向和扩散路线之间有一定的联系,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研究课题。”大河内立即表现出关心的样子。
“财前,那我们就立刻着手研究吧。你手上已经有三十四个病例了,由你的研究室派出三位优秀的人员,我这里也会提供两位,组成一个研究小组,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大河内的眼睛瞬间一亮。如此一来,财前更是朝着拜访大河内的真正目的迈进了一大步。
“教授,我们临床医生只能从X光片上所呈现的形态来判断病情,如果能够更进一步从病理学的角度做出诊断,就可以做出适当的判断。因此,我更深刻地体会到,病理和外科在今后必须保持更紧密的合作。”他希望藉此加深和大河内之间的接触。
“目前,你总结的资料如何?”
“从贲门部大弯侧向胃的方向扩散的情况占百分之五十五;贲门部小弯侧向食道下方扩散的情况占百分之六十三;从贲门部经由淋巴腺转移和经由血管转移的比例为七比三。但只有一个出乎意料的病例,就是出现在贲门部后壁上的原发癌,经由血管转移到肺下叶部,像这种极其罕见的转移路线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因为没有其他病例可以参照……”
一听到这里,大河内的眼中立即射出锐利的光芒。
“财前,你刚才说的病例,该不会就是目前在进行上诉审的佐佐木庸平的病例吧?你来这里难道是为了暗示我,那个病例是凤毛麟角、极其罕见的病例,属于临床上不可抗力的病例吗?”大河内的眼神充满质疑。
财前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说:“没这回事。教授,我纯粹只是从学术的角度来向您请教的。”
“是吗?那就好,反正我也不会把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和官司的事混为一谈。”
说完,大河内便不再理会财前,自顾自地坐在桌前。财前原本想不着痕迹地向大河内探听他担任佐佐木一方鉴定人时,会说出怎样的鉴定内容,但显然他并没有达到目的。
今天是大河内教授出庭作证的日子,大阪高等法院民事三十四号法庭内挤满了来自医学界的旁听者。柳原助理、金井副教授、佃讲师和财前又一等与财前有关的人当然不会缺席,里见、东教授以及他的女儿佐枝子也坐在不引人注目的旁听席角落。
白发瘦削的大河内教授一站上证人席,法庭内便充塞着令人紧张不安的凝滞气氛,坐在被上诉人席的财前也面色凝重。而上诉人佐佐木良江、小叔信平则以期待的眼神抬头望着毅然地站在证人席上的大河内。
审判长形式化地进行了旨在了解大河内姓名、年龄、住址和职业等情况的人别讯问后,当大河内宣誓结束时,审判长便宣布:“现在由上诉人律师开始主讯问。”
关口律师站起来,向大河内行了一个礼。
“关于已故的佐佐木庸平的死因,已经在第一审的法庭内,详细请教了负责病理解剖的大河内教授的意见。但是,由于我在本次上诉审中的论点是从死因出发,讨论当时应该采取怎样的处置,以及采取适当的处置是否能够避免本案所涉死者的死亡。因此,即使提出和第一审时相同的讯问问题,也希望庭上可以了解本人的意图,敬请见谅。”
他先寻求审判长的谅解,然后转向大河内教授问道:“首先请问病人的直接死因是什么?”
“癌性肋膜炎造成的肺虚脱以及右心室循环不全,左胸腔累积了血性胸水,阻碍了肺部伸缩,对心脏造成了负担。”
“那就是说,癌性肋膜炎是直接死因吗?”
“对。”
“这种癌性肋膜炎和接受手术的贲门癌有关系吗?”
“有很大的关系,出现在贲门部后壁的原发癌转移至左肺下叶,并因为某种原因急速增加,扩散至肋膜表面,引起癌性肋膜炎。”
“那就是说,肺部的癌症转移灶是导致癌性肋膜炎的最主要的原因,对不对?”
“没错。”
“可不可以请您再说明一下,在解剖时所看到的左肺下叶和肋膜表面各转移灶的大小、形状,以及两者的位置关系?”
大河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眼镜,看着解剖记录:“首先是左肺下叶,在靠近横膈膜的末梢位置,有一个小指头大的转移灶,周围还有三个米粒大的转移灶群,肋膜表面聚集了许多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肿瘤。”
“每个癌细胞大概有多大?”关口提出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问题。
大河内侧着鹤一般细长的脖子说:“癌症的种类不同时,大小也不尽相同。通常较大的为五十微米,较小的差不多有十微米左右,一微米相当于千分之一毫米,所以,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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