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龟山君子,抱歉,这么冒昧登门造访。我有些事想请教你,恕我打扰了。”
国平不等君子回答,便径自走进玄关旁开着电风扇的四迭半房间。
“你辞去病房护士长一职后,护士们和年轻医局员们都称赞你的人品,可见你很受欢迎。”国平面带笑容地说道。
“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
“啊,失礼了。我是财前教授委任的律师国平。”君子闻言,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其实,相信你也知道,我是为官司的事来找你的。在你担任病房护士长期间,有位叫佐佐木庸平的病人住院。听说,这位病人手术前会诊时,你也刚好在场。”
“嗯……不,我不在场。”
“咦,那就奇怪了。安西医局长把这位病人从住院到死亡期间,曾经参与诊疗和护理的医局员和护士名单都列了出来。我看了那份名单,发现当时你担任病房的护士长,那次教授总会诊时,你也在场。你应该听见过财前教授向柳原医生做出什么指示的。”国平凝视着对方,细心观察着她的反应。
“不,我什么都不记得。”君子虽然否认,但国平没有放过她脸上掠过一丝的抽动。
“如果你当时在场,即使没有完全记住那时的情景,应该也会记得一、两件事吧。身为病房的护士长,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君子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离开那家医院快两年了。女人一旦走入家庭,就会把以前工作上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说完,她便像海螺闭上口盖一样,紧抿双唇,一言不发。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喂,我回来了。肚子好饿,吃饭,吃饭!”
她的丈夫冢口雄吉一路吼着走了进来。君子狼狈地正想起身,国平马上站起身来,冲向玄关。
“您是冢口先生吧?冒昧登门造访,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上了名片,雄吉将满是汗臭味的工作服一丢:“上次是个叫东的医生女儿来,今天换律师了……为什么老是跟我们纠缠不清呢?你们不管来几次都没有用。”
君子在一旁惊慌失措地戳着丈夫的手臂,但为时已晚。雄吉误把国平律师当成是佐佐木的辩护律师了。
“东佐枝子小姐真的来过吗?”国平既惊讶,又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啊,来过两次了。第二次还带了水果来,被我丢了出去。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去为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的官司当证人,和医生作对没什么好处,我们才不做这种吃亏的事。”他狠狠地撂下这句话。
国平立刻挤出一张笑脸:“不,我不是控告医生的病人家属的律师,我是财前教授委任的律师。您太太在当护士长时,刚好参与了财前教授的总会诊。我今天来,只是想要提醒您太太,如果她记错了当时的事,做出对佐佐木一方有利的证词,不仅会影响到财前教授,对你们今后也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他的态度虽然恭敬有礼,却是话中有话。他很明显地在暗示,如果君子这么做,将会产生对他们不利的后果。
“刚才冢口先生也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要笨到和医生作对的地步。一旦生了病,医生和病人之间绝对不是平等的关系,而是治疗者和被治疗者的上下级关系。”
他说完后,脸上泛起了笑容。雄吉的脸上倏地露出复杂的表情,那是平民百姓在极力维护自身的生活之外,对那些倚仗权势的人所具有的与生俱来的一种厌恶感。
“我们不帮任何人说话!不管谁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帮任何一方作证,你别耗在这里,我们不欢迎你!”
“但是,冢口先生……”
国平的话还没说完,便立刻被打断了——“我老婆怀孕了,别再烦她了。如果你还不快滚的话,小心我揍你!”
他抡起拳头,肩膀上露出车工工作练就的结实肌肉。国平不禁害怕起来,但还是结舌地说:“不可以动手。不管有任何理由,都不应该动手。那,我就告辞了。”
他以律师的姿态说完,手上还拿着点心盒就走了出去。走出玄关,经过两、三户人家,在光线比较暗的地方突然停下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袋,迅速塞进点心盒的包装纸内,再度折返冢口家。
“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想干吗?”
“不,我忘记把礼物拿给你们了。”
“我们不要这种东西,你带回去!”
“请你不要这么凶嘛。只是一盒点心,聊表心意而已,请你别客气……”他强人所难地说完,像是怕遭到对方拒绝似的快速走出玄关。
国平快步走到车子等候的地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汗淋漓的他随即吩咐司机前往堂岛财前妇产科。
车子在财前妇产科旁的住宅前停下,国平一下车,老女佣立刻出门迎接,领着他穿过走廊,来到冷气开得很足的和式房间。
身穿白袍的又一一看到国平,便迫不及待地问:“龟山君子那里的情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