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去琵琶湖畔的坚田进行暑期实习时,刚好遇到滋贺大学研修班的人,我是听他们说的。”
佃告诉三宅,最近有一位洛北大学的讲师空降到滋贺大学当生物化学教授,而这样的人事安排完全是为了帮洛北大学推举的候选人神纳教授拉票所做的布局,滋贺大学的年轻副教授和讲师们十分气愤地说,洛北大学的手法太龌龊了。他们还说,洛北大学一定还会再用这种手法,插手各兄弟学校的教授任命,下一个应该就轮到三重大学了。
佃看到三宅酒气微醺的脸上显得愈来愈激动了,便乘胜追击:“滋贺大学的石桥医学部长本来就是洛北大学毕业的,和洛北大学的关系很密切,浪速大学不太方便插手干预。但你们的医学部长是名古屋大学毕业的,名古屋大学在学术会议选举中属于中部地区,有很多事情还有努力的空间。而且我们也听说你是继任教授的热门人选,却得和来自洛北大学的空降部队竞争,如果你能协助浪速大学拉票,财前教授绝对会在外科学会中拉你一把,让你在教授选举时处于有利的地位。”
正当他滔滔不绝地想一口气说完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佃和三宅面面相觑,酒一下子就醒了。
“哪一位?”三宅竭力以平静的口吻问道。
“副教授,您还在吗?我是警卫,我看到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一下。”
“哦,原来是警卫大叔,辛苦了。我还在忙,等会儿就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回答道。等警卫走远时,佃又为两人的杯中斟满了酒,想重拾酒兴。三宅喝着酒,回想着刚才佃的话。
“是吗?我也对滋贺大学的那则人事安排感到纳闷,原来是为了学术会议选举拉票才动的手脚!这么说来,我们学校还比较幸运,在十一月底的学术会议选举以前没有教授退休,他们才没有采取像滋贺大学那样露骨的安排……”
三宅显得忍无可忍,他满腔怒气地接着说道:“佃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就不必理会我们教授的想法。我会采取隐蔽作战的方式,尽我最大的努力。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财前教授在外科学会很有实力,可以在外科学会拉我一把,但本校毕竟是洛北大学旗下的学校,只要我走错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所以,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他再三叮咛着。
“大家的立场都一样。我深入洛北大学兄弟学校的敌阵和你谈妥了一些事,如果到了投票的关键时刻,你们却临阵倒戈,把票投给洛北大学,不仅会使我们的票数比原先预估的大幅减少,而且,更因为你们是把票投给对方,一来一回,就会相差很多。”
“我了解。投票日是十一月三十日,在投票日前十天左右,我至少会整合二百张选票给你。”
“那我这趟深入敌后的行动就太值得了,这是财前教授给各位医局员的一点慰劳。”
佃把昨天从财前的存折里提领出的十万现金装在信封袋内,放在桌上。他举起威士忌酒杯,三宅也同样举起杯子。深夜,这两个人在破旧的校舍内,为学术会议选举买票成功干了一杯。
财前五郎躺在教授室窗边那座崭新的贵妃椅上,他将腿搭在椅架上,尽情放松刚做完一台肝癌手术的疲惫身体。
贵妃椅柔软的真皮内胆填满了羽绒,松松软软的,躺起来特别舒服,椅背和扶手上都镶着凸显木纹之美的巴西花梨木——这张贵妃椅是造型和功能的完美结合,是一位病患同时也是财前的特诊病人的关西财界大老为了答谢财前帮他动手术而特地赠送的。美国和欧洲大医院的教授级医生,动完手术后都会躺在这种椅子上休息。想到这里,财前便觉得这张价值二十多万的椅子躺起来更加舒适,但想到明天就是上诉审证人讯问的开庭日期,愉快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这时,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财前叫柳原五点到教授室来一趟,一定是他来了。
“进来。”
柳原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的态度十分恭敬,却不敢正视财前,他还是像以前那么拘谨。
“上次相亲的事怎么样?”
财前以轻松的口吻问起相亲的事,试图使柳原放松心情。柳原立刻涨红了脸,嘀嘀咕咕地蠕动了几下嘴巴,低着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这样……但对方是野田药局,那家店很大。我只不过是个乡下穷……”
财前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更要把握这个机会。我虽然不知道你对结婚抱持着什么态度,但我想,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你自己看看我们医局的六十位医局员前辈就知道,如果你将来想要当上讲师和副教授,光靠头脑是不行的。住在破旧的公寓里,靠夫妻两个人辛苦赚钱才能养家餬口,那么即使能够当一名医生,也当不了医学家。”
的确有许多医局员虽然脑筋很聪明,但必须靠打工维持生计,最后只得离开大学这个做研究的地方。
“我听我老丈人说,对方虽称不上是大美女,但也很有魅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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