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但我认为应该大幅度延长巡回诊疗的时间。目前日本的医学教育还在沿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时德国所采用的那一套以课堂为主的教育课程,重要的临床教育却严重不足,学生根本不会给病人看病,眼里只有学位。为了消除这些弊端,应该多花一点时间,使诊疗教育更充实。”
他扬起高耸的鹰钩鼻,表情严肃。
“你的意见非常正确,但因为预算有限,没有办法让我们充分发挥。所以,今年的时间安排也只能比照往年办理了。”
鹈饲以预算为借口,婉转地驳回大河内的提案。
“每次都推说预算、预算,医学部长的工作不就是调整预算、修正目前医学教育的缺失吗?今年不行,就希望明年可以延长时间,使巡回诊疗更具实际意义。”
大河内不悦地说道。
现场的气氛顿时显得十分尴尬,但鹈饲丝毫不以为意,让他挂心的是,距离五点会议结束,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天例行教授会的讨论事项都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征询各位的意见。”鹈饲故意以一派轻松的表情说道,财前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这事是关于今年十一月将举行的日本学术会议会员的选举的。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在全国会员方面,浪速大学推举了同一校系下的奈良大学医学部竹谷部长作为候选人,在地方会员的选举方面,由于之前连续两届都被国立洛北大学包办了,所以,浪速大学的各兄弟学校、兄弟医院都一致认为这次我们一定要选上。日前,我在和奈良、和歌山以及大阪医科大学等兄弟学校的医学部长聚会时,他们非正式地提议,希望由本校推举出有力的候选人。”
在场的教授盯着鹈饲看,其中还有人对鹈饲突然提出这个议题感到讶异。
妇产科叶山教授立刻表示赞同:“我也有同感。这六年来,地方会员连续两届都由洛北大学校系的候选人当选,在学会筹备经费、研究预算和研究机构、医院的人事安排方面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下一届的地方候选人一定得由本校推派!”
叶山摸了摸露出胸前口袋的一截丝质手帕。第二内科、放射科、眼科、耳鼻喉科的教授也纷纷表示赞同。这些人都是在两年前第一外科教授选举中,在叶山的领导下支持财前的鹈饲派教授,这一幕很明显地让人感受到,叶山曾经事先斡旋过了。
大河内教授瞪了叶山等人一眼:“我反对。暂且不论学术会议刚设立时的情况,最近的学术会议更在研究费用上动手脚,还擅自把日本学术会议翻译成‘日本科学研究院’,印在名片上。在国外,人们会对研究院的会员表示极大的敬意,这些人却利用这些头衔向国外的学术杂志推销自己的论文,或只是把它当做进一步成为外国学会会员的跳板。学术会议本身也堕落得像国会一样愚蠢。国立大学的教授本身的研究、教育、诊疗工作已经够忙了,有什么必要担任这种学术会议的会员?”大河内教授的发言铿锵有力。
“我同意大河内教授的意见。不管兄弟学校再怎么要求,学术会议的选举,原本应该根据研究成绩和学者的人品进行选举,但现在每次选举就会出现许多负面的传闻。与其有闲工夫去参加这种选举,还不如将心力花费在最近出现革新态势的医学部学生教育问题上。”
在之前的教授选举中,第二外科今津教授曾经为第一外科前任教授东四处拉票,却在鹩饲、财前的绵密计谋下溃败,此刻,他表示出反对意见。基础生理学和公众卫生学教授也纷纷点头,但整形外科野坂教授却探出那张晒黑的四方脸:“今津教授的意见十分正确,但学术会议的问题也不能等闲视之。现在的学术会议虽然已经不如以前具有监督科学行政的权威和权限,但实际的问题是,一旦成为会员,在分配政府支出的预算、补助金时,可以处于十分有利的立场,对争先恐后争取研究经费的学者来说,这才是最大的魅力。”
“野坂,你也有同感吗?”鹈饲笑容满面地说道。
叶山和财前神情微妙地互看了一眼。原本他们就预料大河内和今津会反对学者参加政治运动,但在上次的教授选举时,野坂虽然最后答应投靠鹈饲派,他却一直无法了解他到底具体履行了多少承诺。之后,在教授会讨论重要事项时,野坂派的意见经常和鹩饲派相左,所以,这次野坂派会出现什么反应一直是叶山和财前最担心的。如今,担任领导角色的野坂的一番发言,使他们比想象中更轻易地过了第一关。
“但问题是要推举本校的谁做候选人。”野坂瞥了一眼鹈饲和叶山的笑脸。
皮肤科干教授是野坂派的成员之一,他也跟着试探鹈饲的想法:“人选当然是最重要的,不知道医学部长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鹈饲故意装出沉思的表情:“我的意见吗?其实,各兄弟学校的医学部长纷纷推举第一外科财前教授呢。”
瞬间,会议室里立刻出现了一阵骚动,财前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野坂则马上变脸了:“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其实,整形外科学会准备推荐我出来候选。可不可以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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