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上却是想要掩盖事情发生的真相……即使可能要我承受任何严重的后果,我也要鼓起勇气,说出真相。”
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但三知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里见的身后。
“你为什么不惜赌上自己的未来,也要为刚好是你初诊的病人的家属作证?虽然你有你的想法,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持续目前的研究,做出优秀的成果,为此,你就不能离开大学。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之前就拜托过你好几次了,别说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你都要努力当上教授!”说完,三知代又语带哽咽地说,“哥哥,也请你好好劝劝他吧……”三知代双手伏地,跪在榻榻米上,清一一语不发地转过了脸。
里见难过地望着妻子的身影:“我也希望能够继续目前的研究,希望研究的成果受到肯定,当上教授,成为一个伟大的医学家。但是,只有我能帮助那位病人找出真正的死因,只有我可以让他不至于白白牺牲。”
里见的这番话,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旁听席中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在证人席的柳原身上。至今不曾在法庭上露过面的鹈饲医学部长,也夹杂在浪速大学和医师公会相关人员之中,出现在旁听席。坐在前方的财前被告脸上难得地显现出紧张的神色,原告佐佐木良江和小叔信平也似乎被眼前的紧张气氛吓着了,弯腰缩颈地坐着。
审判长将作为书证提交的病历和各种检查报告放在桌前。
“证人必须如宣誓中所提到的,不隐瞒、如实说出真相。现在由被告律师开始讯问。”
为了使柳原平静下来,河野律师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认识佐佐木庸平先生吗?”
“是,他是我负责的住院病人。”
“手术时,你好像担任第一助手,请你谈一下手术当时的情况。”
“手术是由财前教授执刀的,正中切开腹部,检查了腹部的器官,在胃贲门部的后壁上发现了拇指头大小的癌症,但完全没有发现转移到周围腹部器官的现象,手术采取的是将胃部完全切除,再将食道和肠管缝合的胃全摘除术。财前教授以漂亮的技巧成功地完成了胃全摘除术中最困难的食道和空肠的缝合,手术时间仅花了两小时十分钟,将手术侵袭加给病人身体的负担控制在最小范围。”
“术后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后,一切都很顺利,但在一周后的傍晚,突然出现了呼吸困难。”
“请你谈一下当时的症状和处置。”
“病人的咽喉被痰卡住了,似乎十分痛苦,于是我就采取了急救处置法,注射了维他康复和止咳剂,然后向财前教授请示。教授说,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术后肺炎,所以指示我先使用一千毫升的氯霉素,之后每隔六小时使用五百毫升。我按教授的指示进行处置,在十二小时后的第二天早晨八点左右,病人一度恢复至低热状态,但正午时,再度出现高烧和呼吸困难。于是,我再度去请教财前教授。”
“当时,财前教授做了什么指示?”
“那天是教授出发参加国际外科学会的前一天,刚好是他最忙的时候,但在详细听我报告病人的症状后,便指示我继续每隔四小时就大量使用氯霉素。第二天,教授就出国了。”
“财前教授出发后,病人严重发作是在什么时候?”
“是教授出发后第十二天的六月十九日,当时不同于以往的发作情况,病人的脸色苍白,喉咙发出沉闷的声音,模样异常痛苦。我在连续使用氯霉素的同时,也在病人背后放了垫子,让他以坐姿呼吸,虽然获得暂时改善,但第二天傍晚开始,病情却急剧恶化,当天晚上就死亡了……”柳原低下了头。
“请你谈一下死亡当天的情况。”
“病患于当天下午三点左右病情发作,当时,在注射镇静剂后曾进入昏睡的状态。快六点的时候,护士通知我病人的情况恶化,我立刻赶去病房,发现病人的脉搏超过一百,呼吸急促,用听诊器放在胸口听诊时,左胸听到沉重的浊音。于是,我就做了用肋膜穿刺抽取胸水的处置方法。”
“抽取的胸水情况如何?”
“一开始的穿刺液带有黄色,但马上变成了带着红色的胸水,我以为是我穿刺的针插进去的方法有问题,才会混有血液,所以又重新穿刺了一次。这次完全变成了血性胸水,我想到可能是癌性肋膜炎,只抽了五毫升就停止穿刺,立刻将胸水送去做病理检查。”
“你为什么会想到是癌性肋膜炎?”
“因为在使用大量氯霉素后,症状并没有明显改变,另一方面,虽然是局部性的胃贲门癌,但我想也可能是癌细胞转移到肺部了……”
“然后,你采取了什么处置办法?”
“我联络了金井副教授,在副教授的指导下搭起氧气罩,又打了强心针,采取了一切想得到的急救处置法,但仍然……”
“仍然以不幸的结果收场,是不是?但我们十分了解,你已经尽了全力。我问完了。”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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