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的肩膀。
市田开着车,来到位于弗里德里希大道上的东柏林检查站。检查站前大排长龙,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都在此申请通行证。
财前和市田下了车,排在队伍的最后方。等了约五十分钟,终于来到第一个窗口,出示护照后领取入境卡和号码牌。入境卡上需要填写姓名、国籍、职业、通行目的和携带金额等栏目,填完数据后还要等候叫号。所有人都得站在身着军服的检查人员面前,核对填写的事项是否无误,才能领到通行证。财前和市田在一幢昏暗而又粗陋的木制建筑物中等着叫号,财前心中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不安。检查官的态度蛮横而傲慢,等待叫号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阴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感觉提心吊胆,很不舒服。
终于轮到财前了,他站在检查官面前。检查官千篇一律地问着财前的姓名、国籍、职业、通行目的后,又特地问了一句:“你是教授吗?”
当财前回答“是”后,对方的态度马上变得十分客气:“好,请。”
他把通行证交给财前。接着轮到市田,检查官再度恢复原本傲慢的态度,对照比较着市田的护照和驾照,不断发问。市田表情僵硬地回答了两、三句后,检查官点了点头,也核准了通行证。
他们立刻坐上车子,正要开车之际,后面传来一声喝阻:“等一下!”
他们惊讶地转过头,看见两名身穿军服的检查官走了过来,压低的军帽檐下射出锐利的目光:“这辆车检查过了吗?”
不等市田回答,对方便不由分说地打开两侧车门。两人把车座移开看了一下,并仔细检查了驾驶座前的置物箱、后车厢,当发现并没有隐藏任何东西时,说了声“好”才终于放行。车子前方的红色栏杆升了起来。
通过栏杆,便是东柏林的土地了。市田紧张地握着方向盘,财前坐在司机座旁的副驾驶座上翻开地图。曾经是柏林最繁华的菩提树大街上的国会大厦等历史悠久的建筑物,都被战火摧毁得面目全非。来到大街尽头的广场上,当年雄伟壮丽的旧皇宫已颓然倒塌,如今只剩下希腊式巨大圆柱兀自耸立。惨遭炸毁的墙壁和塔屋变成了一堆瓦砾而高高堆起,在一片寂寥的废墟中,只有杂草绿油油地向天空伸去。
广场上不见人影,除了一辆观光巴士和财前他们的车以外,只有载着东德士兵的军用卡车往来行驶着。
离开废墟广场来到亚历山大广场,随即来到无轨电车和有轨电车穿梭的闹市区,广场旁的商店和咖啡店虽然有人出入,但行人的穿著打扮朴素,商店橱窗里的商品也很匮乏,闲暇时刻的情景完全无法和西柏林的繁荣相提并论。市田将车子停在广场的角落。
“这一带是东柏林最繁华的街道,从广场一直向东延伸的这条宽敞的道路是东柏林用来宣传的样板,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斯大林街。斯大林被苏联人自己否定后,这条街才又改名为卡尔·马克思大街。”
只见这条宽约一百米的雄伟道路中间铺设了绿地,笔直地朝东延伸,两侧整齐地排列着十五层楼的公寓,虽然这片景象十分壮观,但街上却鲜有行人的影子。
车子从广场转入布雷斯勒大道,他们根据雷记者所画的地图一直向北行驶,却一直找不到前往癌症研究所所在地布甫的路。他们向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年轻男子问路时,一位警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问他们有什么事。
“我们想要去位于布甫的林登堡·贝克癌症研究所,要怎么去?”
“癌症研究所?我不知道。但如果要去布甫的话,沿着这条街开十分钟左右,在下一个T字路口往右转。”
车子再度前进,在T字路口向右转后,四周的景色陡然一变,眼前尽是毫无人迹的荒郊。放眼望去,麦田和小山丘一望无际,偶尔有几间白墙、棕色柱子支撑的农舍,根本没有任何像研究所的建筑。
“市田,会不会走错了?”财前不安地问道。
“我完全按照警官的指示,应该不会错。我们再开到前面看看。”
市田加速前进,但开了好久,仍然只见麦田和小山丘。财前不禁焦急了起来。
天色渐暗,在渺无人烟的东德郊外这样乱闯,不免令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并且依规定必须赶在六点以前回检查站。此时,市田突然踩了剎车。
“教授!会不会是那里?”
他指着右侧一片树木茂密的小山丘上。绿树丛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幢略带灰色的建筑物。虽然有点小,但参照地图,发现这里就是林登堡·贝克。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
财前说完,市田便刻不容缓地踩了油门。车子沿着刚好可以容纳一辆车通行的乡间小路往上开,隐藏在郁郁苍苍的树林之中的灰色建筑物渐渐显现全貌。这是一幢藤蔓缠绕的老旧五层楼房,车子开过去一看,发现大门上挂着“德国科学院附属医学·生物研究所”。财前要求市田停车。在这幢建筑物中,有一座具有世界级研究设备的癌症研究室。财前克制住心中的激动,情不自禁地下车走近大门,守卫立刻放下像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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