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没有必要去面对全体医局员的敌意。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打退堂鼓,当初并不是我要把菊川君推销给你的,而是在你再三恳托下,我才向你推荐了优秀的菊川君。”
船尾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锐利的刺一样在指责东的不负责任。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赔不是,最近太专注于决选投票的固票活动,疏忽了医局内的动向。我会立刻责成肩负监督医局员之责的财前副教授,在严格调查的基础上,我将负起完全的责任,做最完善的处理。”
“你可不可以具体告诉我,最完善的处理是怎样的处理方式?如果处理不当,反而会刺激对方,把事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你有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锦囊妙计吗?”船尾略带挖苦地反问道。
“不,目前还无法具体回答您,无论如何,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当东再度重申立场时,船尾说:“不好意思,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无法放心地交给你处理了。恕我放肆,我明天会亲自去大阪一趟。”
“您要来这里……”
“对。事到如今,万一我推荐的菊川君败选,不仅会影响菊川君的前途,我的尊严也会被践踏得荡然无存。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亲自跑一趟,在我赶去处理之前,请暂时维持现状!”
船尾的语气充满不容动摇的坚定。
“那,我去伊丹机场接您……”虽然船尾是东同窗的门生,但为了表达歉意,他还是向船尾摆出了低姿态。
“不,你不用亲自来接我。你有时间来接我,还不如去为菊川做点有意义的事。我明天上午要动一个大手术,还不知道几点可以出发。总之,手术一结束,我就会立刻上路。那,就明天见!”说完,船尾立刻挂了电话。
东一脸茫然地站在走廊上好一阵子,对自己曾经信赖的医局员的愤慨和由船尾告知这件事时所承受的屈辱,令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就这么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东的计划原本一帆风顺地进行着,如今却将遭到一举摧毁!虽然他不会在妻子和女儿面前露出慌乱,但他仍然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一脸苍白地回到饭厅。
“老公,船尾教授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东很不情愿地闭紧双唇,但还是开了口。
“自称代表医局的佃和安西去金泽的菊川君家,劝说他辞去教授候选人,不,按船尾教授的说法,是去威胁他。”
“怎么会有这种事!竟然去金泽恐吓菊川先生……”政子的脸色一沉。
“一定是财前副教授的杰作,一定是他煽动年轻的医局员做的!你竟然会毫无察觉,真的要被人笑死了。如果因为这种事影响菊川先生的选情、激怒船尾教授的话,好不容易谈好的近畿劳灾医院院长的位子恐怕也难保了。船尾教授不仅在厚生省很吃得开,在劳动省的人脉也很广,怎么可能坐视这种事的发生?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佐枝子,你也和我一样,对不对?”
政子高亢的话音一落,佐枝子立刻低下漂亮的额头。
“怎么尽是一些令人丢脸的事……”佐枝子说完便起身离席,似乎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
东的车子穿过御堂筋朝南前进着,他努力克制着不时涌上心头的不快。
船尾从伊丹机场打来电话,只是大略交代了两件事——要在避人耳目的料亭见面以及联络第二外科的今津,请他一起前往。他的态度完全不同于昨天慷慨激昂的口吻,但在船尾压抑了感情的声音中,更充满了令人生畏的愤怒。船尾负责大学医学部授课、附属医院的看诊以及担任多家文部省、厚生省相关顾问机构的要职,在百忙中特地拨冗赶来大阪,想必是要亲自策划一些对策。
在华灯初上的宗右卫门町左转,来到位于道顿堀河畔的料亭增田屋,今津已经比东早到了一步。今津一看到东,就立刻说:“真是吓了我一跳,再怎么样,也难以想象那些人竟然会冲到竞争对手的家里,当面威胁逼退,简直岂有此理!这也算是一种政变吧,这么一来,等于是把负责研究室的教授的面子踩在脚下了!”
他用一派激愤的言论表达了同情东的立场,东却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下腕表。现在的东并不在意今津的安慰,让他更担心的是船尾的造访。
船尾在侍者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拨冗前来……”东面色凝重地迎接着船尾,示意他坐在壁龛前的座位,船尾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正面的主座。
今津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自我介绍说:“我是第二外科的今津,在外科学会里经常承蒙您的照顾,没想到如此突如其来的意外,还劳驾您千里迢迢赶来,实在令人汗颜之至。”
船尾也回了礼:“不,彼此彼此,菊川的事让你费了不少心。”
在尴尬的气氛中,料理和酒纷纷端了上来,在相互敬了第一杯酒后,东立刻放下酒杯:“昨天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致歉。昨天晚上,我已经郑重地向金泽的菊川君道歉。同时,我也准备严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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